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惊恐,疑惑,喜悦,哀愁,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来人只是十分木讷地低下腰,5-1-6-3-1-7,一个个将密码锁调至相应的位置。
啪嗒一声,锁开了。
“你准备好了吗?”
有个声音问他。
也许是“向晗”
吧,也许不是,也许只是他的妄想,一切还得看门后是什么。
他推开门,刺眼的阳光倾泻下来,强烈与黑暗昏沉灯塔的反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适应良久,踌躇良久,才踏入其中。
四周是清风低语,柔和光旭。
窗前摆着一架钢琴,一株兰草,一本薄薄的琴谱。
正中心放置了双人床,床单是纯净的白,那上面躺着鲜红衣裙的女人。
他认得她,她无数次出入他的梦里,紧抓他的手,以痴狂咸腥的泪水吻过他冰凉的脸颊。
而此刻,女人不疯不闹,只是安详地躺在床上,苍白的皮肤像是象征她死去多时,可羸弱的手腕却分明被通体漆黑的镣铐紧紧桎梏。
费渡忽然只觉回忆连同别的冲动一齐翻涌上来,他向前几步,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女人在他哆嗦的怀中瘫软而毫无反应,他的双眼蔓延水雾与深情,浸湿了女人血色的袖口。
一瞬间,他只想放任而无畏地喊出来。
还不及记忆完全展开,他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费渡敛起情绪,快速转过身,顺手抄起一把手枪——他都来不及细想手枪从何而来,是的确存在于房间内或是遵循他意识而凭空产生,他只是急切将漆黑枪口对准了来人。
来人是骆闻舟,他表情淡然,沉默而复杂地回看他。
“骆闻舟,”
费渡出声才察觉自己嗓音已完全嘶哑了,可问题到了嘴边又偏偏不知如何开口。
他拿枪的手惨白,以冷眼紧盯骆闻舟,“你是谁?”
“……我又是谁?”
出乎意料地,骆闻舟仅仅是走到他身边,替女人重新拉平被子。
然后他转过身来,强硬地伸手、将费渡带入怀中,似乎并不畏惧会被他一枪击中胸膛。
他把费渡的脸摆正,后者没有拒绝,于是他吻上去,一遍又一遍,用吻的余隙轻声重复:“……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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