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帝面色胀红,正抓着赵予言的手大力地喘气,他想呼出一声来唤醒外头的暗卫,可身体与喉咙却半点不听使唤。
“母后病重的时日,父皇是不是去过一回翊坤宫?”
赵予言敛去笑意,紧紧盯着眼前的崇安帝,借着微若的月光,试图分辨他的神色。
“父皇是个疯子,折磨林贵妃还不够,竟还想去折辱母后?”
赵予言霎时便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出匕首抵在了崇安帝的脖颈间。
只要想到徐皇后在缠绵病榻的时候还遭了崇安帝的践踏,他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崇安帝也察觉到了脖颈间的冰冷,比起害怕,他居于帝王之位二十年,此刻只觉得恼怒之际,便勉力挤出一声:“贱……妇。”
说的便是徐皇后。
从闺中之时便与她的表哥郎情妾意,后来当了皇后,竟总也想了法子接近自己的外祖家。
当真是个贱妇。
这一声却让赵予言红了眼眶,到了此时此刻,他已是不再需要崇安帝的答案了。
有些人自生下来便是没有心肝的畜生。
人与畜生是讲不来道理的。
他用匕首刺向了崇安帝的喉咙。
让他未说完的那句咒骂徐皇后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赵予言在御书房内坐了许久。
盯着崇安帝死不瞑目的眸子,忽而流下了两行清泪。
晨光微曦。
照进了御书房,赵予言便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而后便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有刺客——”
太监与御前司们都围了上来,瞧见失魂落魄,手腕上尽是鲜血的赵予言后便立时担心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赵予言却只是指了指龙床,道:“去救陛下。”
而后,他便不顾自己手腕上的伤势,步伐坚定地往东宫走去。
那里才是他的家。
有他最为珍视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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