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队长也从没说过,怎么能放这么可疑一个人……”
“都闭上嘴!”
沈心泉一拍桌子,周遭静得落针可闻,她脑子很乱,不知短短一夜究竟出了什么事。
徒为?叛变?
怎么可能!
她想要给段师兄报仇的心,自己比谁都清楚。
那眼神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这里的谁都有可能投靠魔修,唯独徒为不可能。
那到底是为什么?
周遭的修士已经开始嚷嚷要立刻出击讨伐叛徒山喜和徒为,她弄不清楚前因后果,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派人出去。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抓住旁边的人问:“一直和徒为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啊?谁啊?”
对了,徒为把凤师姐藏得很好,这帮人不一定知道。
慌张中惊鸿一瞥,看见杜异慢悠悠从门口进来,脸上带着醉意,似乎昨天喝了不少,茶馆内的紧张氛围都没让他清醒过来。
“你!”
沈心泉过去一把揪住他:“跟我来一趟!”
可怜杜异喝了一夜的酒只想回来睡觉,被她抓住衣襟勒得差点窒息,大为不解道:“沈队长要杀人呀,什么啊?”
“听着,徒为出事了。”
她把他拽到角落,捂住他的嘴让他安分点:“跟她一直在一起的那个人,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他眨眼想了想:“哦你说那个人。
我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好像是要出城?往城门去了……等等,老板出事是出什么事了?”
沈心泉已经丢下他扭头走了。
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晨光一点一点破开云雾。
街巷还很清冷,似乎谁也没注意到昨晚的异动。
凤千藤管王平借了匹他们拉车的马,翻身而上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师……师姐。”
有人停在十米开外,迟疑又颤抖地叫了一声。
他回头,脸掩在阴影里,只露出了一截下颌。
那是沈心泉无比熟悉的轮廓。
“你是要去追徒为吗?”
她鼓起勇气道:“我听他们说,徒为投敌了,是真的吗?但我觉得她不可能会……”
凤千藤没答话,但那平静的视线似乎透过布料落在自己身上。
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自己修炼不顺垂头丧气,总会问凤千藤,自己分明有不错的血脉却还这么笨拙,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救了。
他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来笑说:
“你如果停在这里,那才是一辈子都没救了。”
所以再苦再难的修炼她都挺过来了,甚至,这四年都挺过来了。
但段师兄和她却……
这样甫一见面,虽然已经是紫霄宗队长,她却仍像曾经一样,还是她的师妹,不知用怎样的态度,要不是因为徒为,也不会敢来见她。
见她久久不答话,心里一顿,不确定地道:“师姐不说话,那意思就是我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决定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见凤千藤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拉起缰绳,马匹飞驰出法阵外,很快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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