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人步子虽然略显僵硬,但人却走得风姿绰约,显然,她并没有因此事而伤心。
相反,就如她说的那样,终于不再对那三个女人感到愧疚。
那三个女人跟了他,她居然心安了。
而且,自始至终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在她眼里,他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刘邦心口像堵了一块巨石般,憋得异常难受,但他极力掩饰内心的落寞,“你仍然拒绝滴血认亲?”
海遥根本不回头,“那是对我们母子的侮辱。”
“你……”
刘邦气极,一把推开腿上的红楠,绕过案几冲到殿门拉回海遥,双手扳住她的肩,盯着她那对冷如寒星般的眸子,“为什么不能向朕服软一次?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
双肩生疼,却挣不脱刘邦的钳制,海遥索性不再挣扎,凝视着他愤恨的双眼,“因为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一生一世的唯一,每次想起这句诺言,我都骂自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傻瓜。”
“可直到现在,我爱的人依然只有一个。”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海遥心底掠过一丝错乱,但很快归于平静。
她的笑容十分悲凉,“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一定要这么伤我?”
“实话伤人,但我的性情就是宁可丑陋也要真实。
我不想被人欺骗,也不愿意去骗人。”
海遥用力拽回自己的胳膊,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出鸿烈殿的那一瞬间,热泪滚滚而下。
他居然说她伤了他,难道他不知道,他每新纳一个女人,她的心都在滴血。
他难道不知道,在亲眼见到他拥着别的女人亲吻的时候,心如刀割的她已经遍体鳞伤。
刘邦跨出殿门,凝望着海遥的背影,他发现,她本来纤细却并不羸弱的身体竟然十分单薄。
风中,宽大的裙裳随风飘起来,从他所站的位置看过去,竟然觉得她会随风飘走。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底蹿起,他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
跟出来的红楠面如死灰地盯着刘邦,“皇上,我……”
刘邦仿若没有听见,失魂落魄跟着海遥向朝云宫方向走去。
泪如雨下的红楠身子簌簌发抖,“既然这么爱她,又何必来招惹我们。”
海遥满脸是泪地冲进朝云宫,却见刘盈提着个精巧的龙灯跑得正欢,他身后,奶娘和六名宫婢边追边喊:“殿下,小心些,别烧到自个儿。”
海遥骤然停步,赶紧擦干脸上的泪,努力挤出微笑,准备走上前,却被跟来的刘邦死死地拽住袖子,“海遥。”
海遥瞥一眼刘盈,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她,便用力甩手臂,低吼道:“离开朝云宫,离开我们。
我永远不想再见你。”
刘邦仍死死地拉着海遥,想把她拉进怀里,想告诉她,他和她不要再这么冷淡下去;想告诉她,他内心深处最爱的人还是她;想让她知道,他之所以坚持滴血认亲,只是因为作为帝王,他必须要确认皇子血脉的纯正,不能把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外人。
刘邦身上有股奇异的香味,海遥知道,这是红楠配制出来的独门香料。
他身上还沾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又来拥抱她。
海遥心里一阵恶心,使劲想挣脱他的手,可无论怎么努力,她都甩不脱。
无奈之下,她抬手就去撕他拽着的衣袖。
“海遥。”
刘邦抓住她撕衣袖的手。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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