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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驯又调整了一下程溪的手肘和肩臂，“就是现在，脱弦。”
倏地一下，弓箭便离弦而发，响起短促的破风声。
山鸡被射中了！
顾不上右手虎口一阵酸麻，程溪的心里被自己成功射中的喜悦所占据。
“嘿嘿。”
他笑得很小声，可梁驯还是听见了，他拉住往前走的程溪，“别急着走，先放松手腕、手臂和肩膀。”
“回家我再给你按按。”
两人当天总共提了两只兔子、两只山鸡和许多菌菇回家。
邱海棠给他俩烧了热水，进山林一趟身上便汗津津的，须得沐浴洗洗才好。
两人刚踏进院子，隔壁郭家长子就过来买走了一只山鸡，梁驯给他抹了零头，对方便赠了点自家种的萝卜。
“小溪明日要去画堂，怎么还这么晚回来？”
见程溪进屋，邱海棠语气有些责怪地说自家儿子，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这一天的野物收获颇丰，而且她看梁驯也不似过去那般冷淡了，最近和同乡人也多了许多来往。
她就知道给梁驯娶夫郎是正确的选择。
进梁家后，程溪除了和邱海棠一起种种小菜地，几乎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也没走过远路，今天这么一遭下来，颇有些累。
沐浴完吃过饭后，他都有些不想学字了。
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堪堪忍住往被窝钻的冲动。
程溪学完字，眼皮开始打架。
他迷糊着往床的方向走，眼睛几乎睁不开。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坐床上我给你按按肩臂。”
“好——”
少年的声音有些许困倦，尾音拖长，像只撒娇的猫咪。
刚坐到床上，程溪更觉眼皮黏住，一点都睁不开，思绪也渐渐飘远，他迷糊道，“我想躺着……”
躺着按不了。
梁驯只好把他脑袋靠自己肩上。
少年的肩臂纤细，除了上臂有微硬的肌肉外，别处都很软。
揉按完，程溪的呼吸已经均匀，梁驯扶着他脑袋和上身，将人轻轻放平。
程溪睡着后，脸上很安然，今夜似乎困意很深，睡着后微微张了嘴，有小小的呼噜打了出来。
梁驯抿抿嘴角笑了，给程溪盖好被子，自己去了旁边睡。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抱程溪。
心里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感受，身体也有了些变化。
此刻，梁驯终于清晰地知道了自己的反常原因。
次日一早，梁驯驾着牛车和程溪一起去镇上。
昨天的菌子摘太多，送了些给邻居，自家仍然吃不完。
于是梁驯带了菌子、一只山鸡和两只兔子来镇上卖。
松树菌价贵，连带野兔和山鸡，应当能卖上一两。
牛车颠簸，程溪抱着梁驯的腰，到了画堂前才放开，“我到了。”
“嗯，中午我接你吃饭。”
“你卖完不回去吗？”
“有事找城东曾木匠问问。”
“好。”
程溪想起家中的桌子和书架，看来梁驯不是无师自通木工活，而是有前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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