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的劳工营关了一些征伐他国时的罪犯,多是反抗激烈的顽固分子,这里由驻军看守,可比衙门的监狱牢固很多。
那些闹事的流民倒也不敢真的冲击劳工营,只能侯在营外拉着横幅喊冤,蠢蠢欲动。
七七八八林林总总的事闹得吴王焦头烂额,他一再强调,往年不是没有流民闹事,然今年特别严重,凡事没有意外,定是有人从中策划挑拨,需得把这帮人找出来,才能平息混乱。
正当千头万绪之时,乐昌郡传来消息,供着吴王母妃灵位的祠堂被暴雷劈中,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差点救火不及,幸好后来下了一场大雨,将火势浇灭了。
吴王听到这里,险些晕倒在地。
想他小时候,魏国才刚建立,风雨飘摇,乱战不断。
国都几经迁徙,吴王是在尸山血海里侥幸存活。
他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世子,兄弟众多,虎狼环伺。
是他母妃用瘦弱的身躯将自己保护起来,他对父亲的感情很淡,对于兄弟的感情很淡,唯独十分孝顺母亲,他封王之后便将母妃接到身边奉养,母妃病逝后又将她的骨灰带回家乡。
吴王曾说他一生造孽太多,自己能不能好死讲不准,儿孙能不能善终管不了,只有母亲落叶归根,他还能办到。
不光如此,他每年都会回乐昌祭奠母妃,并住上一段时间。
只有在那儿,他能卸下积攒在身上七十年的尘土,变回儿童时的自己,与母亲对话。
这是吴王饱受沧桑到已经僵硬的心房里唯一的柔软,所以当听母妃的祠堂被烧之时,他几乎是立马叫人准备车,往乐昌赶去。
当夜,秦嬗得到吴王离城的消息,估算着韩策此时已经从乐昌出发,到冀州的庆阳郡搬救兵了。
经过鲁王的事后,魏帝将豫州和与豫州接壤的郡县都换了驻军,其中庆阳驻军乃是魏帝嫡系。
身为公主当然没有调兵之权,即便是有龙啸卫的令牌怕也难。
但若说是吴王造反,那些将领们就不得不重视,毕竟调派他们来防的就是造反。
秦嬗盘算了一下自己手下的龙啸卫,除去在外面办事的十六人,并留在太守府里保护昏迷的孟驸马的三十余人,她总共点了五十人。
她命所有人全副武装,带好最锋利的兵器,于第二天天未亮就往西县而去。
项蒙还在睡梦中时,负责监视太守府的探子前来回报:“公主出城了,往西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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