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本来是这么打算的,&rdo;张春龄说,&ldo;那小子太狡猾,从别墅出来,我的人就跟错了车,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和警察在一起了,再动手就太明显了。
而且费承宇现在下落不明,这小崽子是死是活不重要。
&rdo;&ldo;费承宇?&rdo;张春久骤然变色,&ldo;不可能,我确定他已经……&rdo;&ldo;我也确定,&rdo;张春龄脸色有些阴沉地打断他,&ldo;可现在人呢?&rdo;车里的暖气蒸着人脸,烤得人心浮气躁,张春久沉默片刻:&ldo;我确定我那边没有出纰漏,一步一步都是按着计划走的。
哥,范思远的人既然已经露了头,他这回绝对跑不了,他跑不了,费承宇当然也是秋后的蚂蚱,管他是真植物还是假植物?&rdo;张春龄往后一仰,仿佛是因为身体太过硕大,他呼吸有些不畅快:&ldo;最后一次了。
&rdo;&ldo;总有这么一天,&rdo;张春久轻声说,&ldo;哥,这不是能传家的买卖,后继也无人,你年纪大了,我也快退休了,现在不比以前,往后会越来越难,咱们别等着混到周峻茂那一步吧,要不是姓范的,恐怕我们要抽身也没那么容易‐‐说起来倒应该感谢他,家里都安排好了?&rdo;张春龄&ldo;嗯&rdo;了一声:&ldo;等风头过去就送他们出国。
&rdo;张春久:&ldo;我们兄弟俩,这么多年,总还是有点运气的。
&rdo;&ldo;运气?&rdo;张春龄无声地笑了起来,露出森冷的牙,像一条刚吃过人的鲨鱼,&ldo;我从出生开始就一无所有,从来不知道运气是什么,不过那又怎么样?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靠运气的。
&rdo;顿了一下,张春龄又说,&ldo;周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子入境了,知道他躲在哪了吗?&rdo;&ldo;大概有数,&rdo;张春久说,&ldo;之前他露过一面。
&rdo;&ldo;保险起见,处理掉。
&rdo;张春久应了一声,穿过凛冽的北风,驾车离去。
埃德蒙&iddot;唐泰斯(二十七)临近年底,骆诚反而忙了起来,穆小青出差讲课去了,剩下他一个人,自己吃饭颇没意思,他于是干脆整天在单位食堂混饭吃。
司机把他送回家时,已经快九点了。
然后他在门口捡了个儿子。
骆闻舟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也不嫌冷,傻小子睡凉炕,他全凭火力壮。
身上一件羽绒大衣不知怎么让他穿得窝窝囊囊,好像是怀里塞着个大靠枕,正坐在楼梯上低头玩手机,头发有一阵子没修剪过,略显凌乱,脚底下还戳着个逃荒式的大背包。
骆诚背着手端详了他一下,感觉这个形象实在不堪入目,于是上前轻轻踹了踹他:&ldo;哎,你上别的地方要去吧,我这今天也没饭。
&rdo;骆闻舟一抬头,冲他发出&ldo;喵&rdo;的一声,喵得骆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骆闻舟怀里窝的&ldo;靠枕&rdo;是个活物。
骆诚问:&ldo;你在这等多长时间了,怎么也不知道打电话叫个人?&rdo;&ldo;还行,&rdo;骆闻舟不大在意地说,&ldo;冻一会有助于感悟人生。
&rdo;骆诚无意中瞟了一眼他手里方才摆弄的手机,发现此人&ldo;感悟人生&rdo;的材料,居然是他自己各个角度的照片,顿觉消化不良,感觉骆闻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五分钟以后,骆诚把捡来的儿子和亲生的猫一起放进屋,并且亲自挽起袖子,戴上老花镜,对着说明书给骆一锅装猫爬架。
&ldo;罐头和零食我都没拿过来,给它吃点猫粮就行了,您也别给它买那些乱七八糟的,这胖子该减肥了,把我羽绒服拉锁都坠坏了。
&rdo;骆一锅到了陌生地方有点认生,趴在骆闻舟一只穿过的拖鞋上,团成了一只十五斤六两的大毛球,警惕地左看右看。
骆诚从老花镜的镜片上面射出目光:&ldo;猫放我这,不怕领不回去了?&rdo;骆闻舟:&ldo;您快别吹牛了,我妈要是同意,您早把家里变成动物园了,还用蹭我的猫撸?&rdo;骆诚:&ldo;……&rdo;骆闻舟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扒拉出一碗剩的炒米饭,随手倒进锅里扒拉两下,端出来吞了,他说:&ldo;宠物店寄养年底涨价,还得跟别的猫打架抢地盘,关键这怂货又打不过人家,我觉得钱包和猫都很容易受到伤害。
&rdo;骆诚:&ldo;那我给你养到开春,再长你妈就不干了。
&rdo;骆闻舟顿了顿,总觉得囫囵吞下去的剩饭噎在胸口,无论如何也顺不下去,只好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凉水,灌得自己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说:&ldo;不用,春节我们过来给您拜年,顺便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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