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提良正要吼叫提醒的时候,却看见李斯特以超过人体极限的角度再次后仰!
人类的脊骨几乎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动作的,那一刻李斯特就像是一条逆弯的蛇。
细剑的剑尖擦着李斯特鼻尖滑过,力量用尽,略微迟钝。
昆提良终于看清了那种影子般不可捉摸的剑术的奥秘,公爵的剑尖中藏着一截可以伸缩的部分,当他的剑长用尽的时候那一截被强力的弹簧推出来,比人的刺击更快,加上剑身的抖动,便制造出了忽然消失而又忽然直逼眼前的错觉。
但是这一招对李斯特失效了,李斯特显然看穿了这种剑术的秘密,事前已经留好了后仰的空间。
在公爵细剑走空的瞬间,李斯特左臂下垂,袖管中一柄比八足龙短小但是剑质相同的利刃滑入手中,围绕着公爵的手腕滚动。
那只握细剑的手落在地上,短腕处血如泉涌。
“你不愿意失去的东西我只有强行夺取走了,”
李斯特冷冷地看着公爵,“你以前失去的双腿也是这么丢掉的吧?”
出乎昆提良的预料,如此重伤的公爵却没有发出痛苦的号叫。
他只是捂着断腕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眼中透出刻骨的怨毒。
他挥动仅存的一肢,整面墙突然被人从另一侧打碎,成排的火枪手暴露出来。
火枪毫不犹豫地射击,把黑衣会计们也纳入射击范围中,血花四处盛开,李斯特跳跃着闪避,昆提良和盖约只能躲在吧台后面紧紧地捂着耳朵。
公爵的怨恨让他冒着牺牲手下的代价也要杀了他们,而他们的援军呢?他们会有援军这种东西么?该死,在今晚之前他们还是孩子,现在却要考虑“援军”
这种大人的事。
“我答应你在我们两人中任何一只手腕断裂的时候告诉你我为什么跟你赌,”
李斯特一边闪避一边说话,“很简单,等待进攻的时机!”
晨雷之利·时针指向八点,这座城市里数以百计的表在同一刻指向八点,因为它们都在出发前彼此核对过。
异端审判局的作风便是如此地严苛,不允许一秒钟的误差。
教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始了……”
乌压压的铁甲骑士们冲过连接东方区和外界的大桥冲入这片圣城中给异教徒保留的土地;已经占领了东方区诸广场的先遣军|队则如潮水般涌入不同的街巷中。
他们高喊着踢破被画了隐秘标记的门,对着那些在家中崇信偶像的人举起火枪,喝令他们贴墙站好;台伯河上一连串的小型战船高举火把,船首的轻型火炮随时能覆盖河岸……整个东方区如一个沉睡的女人从被窝里被强行拉了起来,披头散发,号啕大哭,而铁甲的男人们毫不容情。
“圣座,不仅要对北方教廷动手……还要清洗东方区么?”
西塞罗有些不安。
在梵蒂冈的历史上,对异教徒的清洗曾经有过几次,但是在温和的年代,梵蒂冈中始终保留着“东方区”
这样专供异教徒生活的土地。
这是教廷和外界交流的重要区域,是教廷所特许的自由之土。
教廷明白这片区域里隐藏的犯罪和异教信仰,但是东方诸国和不受教廷管辖的地区都会派人在东方区中交易,这些交易带来巨大的金钱和消息。
东方区是个污秽的沼泽,但是其中养育的某些东西是教廷所需要的。
如果清洗东方区的一切异教信仰,翡冷翠固然会因此变得更像神的净土,但是坚硬的石地上不会长出任何植物来,翡冷翠赖以生存的资源也会枯竭大半。
“如果你的手臂上生气了一个脓疮,在医生还能控制这脓疮时,你会好好地治疗,在脓疮上敷药膏,在上面覆盖纱布。”
教皇低声说,“但是如果已经没有药物能克制脓疮,眼看着它一天天地侵蚀你的手臂,你的皮肤腐烂肌肉融化,你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把整条胳膊砍下来!”
“开动!”
米蕾妮下达了命令。
“开动?你让我撞墙么?”
里昂还是不敢相信李斯特留下的命令,因为他面对的是漆黑的墙壁,鬼知道撞上去之后会怎么样,虽然以晨雷的坚固,大概不会分崩离析,可是那样剧烈的冲撞,脑震荡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斯特居然在命令旁边加了注解:“抓紧”
晨雷车厢的内壁有特别设置的绑带,米蕾妮用绑带把自己固定好:“记住你是在跟谁共事,你能做的,就是服从!”
“那如果某一天命令是让我们俩睡觉,你也会服从么?”
里昂咬牙切齿拉动金属缰绳。
米蕾妮一愣:“那么在睡之前我会先把你阉掉!”
“女人,这就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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