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沁笑道:“武曲?谁说她是武曲?”
谢琎道:“她自己说的,说是武曲再世。”
“她说你就信?”
“可她有达摩法杖。”
“八年里,自称我师姐再世的,这都是第几十个了?那些个三瓜两枣的功夫,给我师姐提鞋都不配。
这一个‘武曲’还做起龙头来了,在镇上么?我倒是要去会会,看她尊的是哪一家的达摩。”
她笑得不行,垂头问,“长孙茂,你去么?”
长孙茂说:“可以。”
裴沁接着问:“你挂单在哪宗门下?”
叶玉棠道,“青龙寺寻戒大师门下。”
裴沁笑道,“哦,既如此,那倒巧了,你们二人,虽不同门,倒都该叫这位长孙前辈一声……师叔。”
长孙茂母亲与江余氓是表兄妹,雪邦弟子自然可称他作师叔。
弘法从前在青龙寺时,寻戒曾是他座下佛法甚湛的大弟子;去琉璃寺后,长孙茂又入了沙门,得了明戒的法名,是寻戒师弟,那么郁灵昭确实也该叫他一声师叔。
“正是,”
谢琎答得爽快,一转头,对面前人道一声:“长孙师叔。”
长孙茂转头来看她。
她没吭声。
只抬头看他一眼,打算给自己做一做辈分骤降的心理建设。
看去时,晨光落到这张略显冷淡的脸上。
白玉冠发,气质也浑然璞玉。
身量本不低,只是紫红襕袍外头披的大氅过分宽大了些,此刻倒显得有点弱不胜衣。
整张脸苍白淡漠,比头顶玉簪更少几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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