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海遥刚昏昏欲睡,帐外便传来张良的声音,“主公,良有要事。”
几案旁正看竹简的刘邦扫一眼海遥,“稍候。”
海遥翻身坐起,边整理裙裳边再次征求刘邦意见,“我还是和紫末她们一起住好了。”
自那帮女人们堂而皇之住进军营,海遥已多次要求与她们同食同宿,可刘邦总是不允。
海遥倒也没有过分坚持。
樊哙撂下的狠话她不能不防备。
虽说他对她另眼相看,可她觉得,以他的性情,即便真出了事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诛杀军中猛将。
樊哙若不是因为太了解他,断不敢妄自说那番话。
刘邦等海遥穿好,向她伸手,温言说:“过来坐。”
这么说,又是变相的拒绝。
他根本不想她住在那群女人中间。
海遥微微轻叹后坐到他身边,小心咕哝,“洗不清了。”
刘邦摇头轻笑后朝帐外说:“进来。”
见刘邦边上坐着的海遥萎靡不振,刘邦却兴致极好,张良与萧何相视而笑。
对于刘邦的这种行为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主公就是想让海遥姑娘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可看得出来,海遥姑娘显然多是敷衍了事。
这不难猜出,海遥姑娘在主公心中分量已不轻。
据传,项羽因宠爱那名艳姬,军队内怨声载道。
可他们却丝毫不担心主公这方面,因为这姑娘不止进退有度,而且从不恃宠而骄。
就如眼前,她明明可以闲坐在主公身边听他们交谈,可却在他们一行入帐后为他们倒酒,并一一送到他们手中,一个女人尚且知道礼遇谋士,主公又岂会是沉溺女色而忽视大局的昏庸之人。
大丈夫顶天立地,他们自然会比一个女人强,自然会认清局势,全心全力回报主公。
刘邦却哪里想到张良他们有这种想法,见斟好酒的海遥默坐在他腿边后随手拿起几案边的巨鹿地形图,他便收回目光望向张良,“定陶一战有了结果?”
张良轻一颔首,“章邯大军已过黄河,看来定陶一战项梁已败。
只是不知项梁是被俘还是战死?”
刘邦蚕眉皱起,若项梁未死,定陶一战可谓得不偿失。
攘夷必先安内,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对他来说,“夷”
乃暴秦,项家叔侄就目前来说,还算“内”
吧。
见刘邦表情冷肃,萧何忍不住开了口:“主公,这步棋并未走错。
项梁必须现在死。”
这也是实情,若不趁现在设计除掉项梁,有朝一日,项家叔侄必会成为他们走向最高政治舞台最大的障碍。
张良沉吟不语。
项梁必须死。
只是,他真的死了吗?这阵子常随刘邦身边,海遥十分明白刘邦所处境地。
她的目光虽然盯着羊皮地图上,心思却在他们谈论的问题上。
营帐内一阵难言的沉寂后她抬头望向刘邦,刘邦与她目光交流后继续问:“城阳项家小儿处有无动静?”
张良摇头,“探子未曾来报。”
看来是消息不灵通。
两军对垒,好的时机稍纵即逝。
这么坐等消息会丧失多少良机,只有身在将位的首领才会明白。
海遥暗自惋惜,可却无可奈何,她手下训练的女子特工还不到火候。
刘邦却十分精准地捕捉到了海遥脸上不自觉现出的那一丝惋惜,他心中微动,在某种时候这女人总会有出人意表的主意。
看她的表情显然是了然他目前的窘境,只是,她在惋惜什么?张良顺着刘邦的目光看向海遥,“姑娘的情报刺探人员训练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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