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上一次分别时是之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多少区别,也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这一定是因为刚染过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精神,但架在鼻梁上如同啤酒瓶底般厚重的眼镜确实有些老旧了。
再看得仔细一点,便会发现,他的手上多出了更多的沟壑,小拇指的边缘还残留着一道没有擦干净的粉笔灰,一如既往的粗心。
是之想,她该给父亲配一副新的眼镜了。
回过神来,她连忙认真地向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结婚对象,在父亲的眼中她看不到像叔叔那样赤.裸裸的渴求的眼神。
他眼中的五条悟,真的就只是女儿未来的丈夫而已。
是之没有听到木讷的父亲说太多,不过她想,他应该挺喜欢五条悟的。
意识到这一点,是之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轻快了许多。
她轻轻捏着五条悟的指节,忽然觉得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实在是担忧得太多了。
但其实她并没有担忧太多。
在所有的长辈之中,会以正常的态度正视五条悟的人,就只有是之的父亲而已。
其他的叔叔们,他们所看到的五条悟,是“让八重家回到主家五条的途径”
,仿佛他只是一个工具。
仿佛是之也是一个工具——把五条悟带到了这里的工具。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可还是把这样的心态透露得淋漓精致,哪怕是同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哪怕是他们的筷子轻轻碰在碗的边缘,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都让是之恐慌地觉得,他们藏在一汪眼波之下的念头会被五条悟知道。
其实他们早就可以离开这座岛了,可他们却固执地觉得,八重一族定要回到五条家的怀抱才行。
这是祖辈的理想,不识诅咒为何物的他们全部都被荼毒了。
而在是之这一代,知晓这番理想的,只有她一人罢了。
她孤独地背负着这个家的理想,孤独地面对着他人对这个家最真实的鄙夷。
……肩膀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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