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那里,本就顾长挺拔的身材在摇曳的枫叶下更显硕长挺拔。
我想起我们分别时他发给我的短信,别让我找不到你。
真是一句谶语,仿佛那时他就感应到我们终会丢掉彼此。
即使不丢掉也要错过,就像这一刻,他找到我,但我的心情相较那时已大不相同。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方便能够不用过于仰视的目光注视他。
一支竹蜻蜓忽然飞到池脚边,他弯腰检起来,递给从后面追过来穿病号服的小妹妹。
低垂的发丝挡住他的眼,我终于有勇气说出话来,我说:&ldo;秦漠……&rdo;只是喊完这个名字,就被他打断,他几步走过来,微笑着下上打量我一眼:&ldo;在准备学期论文?&ot;我点头。
他像往常一样揉我的头发,用温柔的口吻嘱咐:&ldo;给你带了东西回来,晚上准时回来拿,过期就拿不到了。
&rdo;说完看了看手表:&ldo;时间不一早了,我还有点事。
你,&rdo;他眼神平静地瞟了林乔一眼,再移开目光只看着我一个人,&ldo;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家,朗朗想吃火锅,我买了做火锅的材料,还得你回来弄。
&rdo;秦漠离开时,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说出话。
林乔将地上的书拾起来,低声道:&ldo;我先上去了。
&rdo;我说:&ldo;好。
&rdo;但他并没有迈步上楼,半晌,平静道:&ldo;你只要偶尔来陪陪我我就很高兴了。
&rdo;我看着头顶上的枫叶,就像一波黄色的海浪,我说:&ldo;今天晚上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rdo;他肩膀颤了颤,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已是晚上八点,期间林乔疼痛发作,我就在池身边,亲眼见他疼得咬紧牙关,额上身上全是冷汗。
他让我走,我没有走,我一直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在我手腕上捏出青色的指痕,他疼得太厉害。
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帮他擦汗,他挥开我,他断断续续地说:&ldo;让我一个人待着。
&rdo;医生给他注射了镇痛剂,好一会儿,他慢慢睡着。
我看着他消瘦苍白的脸色,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时时刻刻笼置在这间阳光充足的病房里。
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能不能支撑到来年春天都很难说。
死神随时站在他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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