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外的雨停了,她摸黑在落雨的水洼里洗了手上的两个瓜,又用衣裙擦干,回到石洞便塞了一个到秦钟手中。
“雨停了,天亮后,我们下山后就能进入庐州了。”
秦钟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白瓜,突然就流下了眼泪。
程思涵听见他低低的啜泣声,忙抱住他安慰道:“没事没事。
到了庐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方才得过她恩惠的母亲问了一句:“姑娘,他……”
程思涵笑道:“他是我丈夫。
家里老人家出了事,他伤心难过,哭出来就没事了!”
听她这么说,石洞内也没人再说话。
天光乍开时分,程思涵与秦钟便与另两拨人分开了。
山脚下,程立平早已备了车马等在此处,看到两人一身狼狈地下山来,他忙迎了上去:“姊,姊夫,我在此等了两日也不见你们下来,你们这两日被困在山上了?”
程思涵见此处僻静,远近也只有程立平一人与一乘车马,她不禁好奇地问道:“只有你一人来了?”
程立平道:“人多惹人眼目。
大哥一时走不开,让我将你们先送去城外清水庄上,当年二嫂未进门时,就与二哥住在那儿,挺隐蔽的一个地方,你们尽管住着。
缺什么,家里会给你们送去。”
程思涵见程家人早已为她与秦钟安排好了去处,多日逃避追捕的紧张神经才算松弛下去,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谢谢!”
程立平道:“秦家蒙难,程家不能袖手旁观。
姊,姊夫,我先送你们去清水庄。”
一路上,秦钟皆是不言不语,木然地看着车窗外走过的风景。
清水庄建在山野中的一块高地上,前傍山,后临水,山山水水皆笼罩在一片雾气里,远处的黑瓦白墙在薄薄的雾气里若隐若现,偶尔能听闻忽远忽近的几声鸡鸣犬吠。
整个庄园大气古朴,庄园石墙上有石刻的一副楹联,正是布袋和尚的一句禅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门楣上石刻的“清水一隅”
四字正是园子建成之初,由园子主人亲手刻上去的,未做任何雕饰,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门楣石墙上的四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字有韧性,也有柔性,它们像流水般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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