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张脸又猛然出现在那片雾气中,但是身子却没了,只有一张脸飘在那里,那两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她的脖子,惨白的脸、乌青的唇、满布血丝的眼睛……那女人狠狠地说道:“别丢了——”
“啊——”
她尖叫一声,坐了起来,掌心处传来一阵痛,让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着的,还好,醒了!
环顾四周,虽然是一片黑暗,但还是能看清,是身处卧房。
她大口地喘着气,无力地靠伏在枕上。
身上的单衣早已汗湿,夜风吹来,便泛起一股寒意。
别丢了,她突然想起那句话,手不自觉地往颈间一摸,却是空荡荡地一片,心莫名地急急跳了两下,只觉得有一股焦燥的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气。
她把被子一拥,整个人缩在床头一角,似一只受惊的猫,自言自语着“没事、没事,只是梦、只是梦……”
当第一缕晨曦终于透过窗棂,数寒茫然地抬起头,才知道原来就这么坐了一夜。
伸手想整整吹散在脸上的发丝,却仍感到隐隐的痛。
仔细一看,掌心却是深深的几个指甲印,皮肉已被划破,暗黑的血痕映着苍白的手,煞是醒目。
她静静地看着,突然把手掌平摊,发出一阵冷笑——兜兜转转地,原来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
无神的眼睛转向旁边挂着的那幅灿漫的梅花,却也只是觉得冷清,“零落成泥碾作尘”
口中慢慢吐出这句话,她把手放回被子里,环抱双腿,下颌抵着膝盖,静静看着那幅画,一直一直……
天傲,一个一无所有的我怎么留得住你?
相府中。
沉璧一袭暗色秋衣。
手里拿着一封信。
纸上极娟秀地字迹还带着淡淡地墨香。
却让两个人都为之凝眉。
她转头问坐在旁边地方永煜:“相爷。
您看这怎么办?”
俩人不是相对而坐。
却是分宾主地位子坐着。
桌上青瓷碗中地茶早已冷去。
但俩人也都没有要喝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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