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等不及他这般拖拖拉拉了,主动挤上前接话道:“但是什么?爷您有话就直说,小的绝没有不肯的!”
“好,”
蜀孑被他激起了兴致,声音都提了提,道:“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就几个问题,你若如实交代,这零零总总二十两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男人手上攥着银子,哪还听得进其它,只晓得兴奋地狂点头。
蜀孑道:“这草屋是你一家的落脚处,虽说没了老婆,但你们父女三人总要吃饭睡觉——可为何屋子里发霉泛潮,碗筷上也全是灰?明显是多日未动的痕迹,难道你其实并不住这里?”
男人没料到他要问这些,当下一怔,磕巴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嘴巴,答道:“也、也没多少灰吧……爷,我们是粗人,哪能像宅子里那些富绅那么讲究,盘子碗筷脏了就脏了,吃不死人的。”
“哦?”
蜀孑笑笑,败下阵来似的点点头,却不就此作罢,而是继续道:“你家婆娘死了,怎么家里连个牌位都不给她立?”
“我……”
男人又是一愣,张了张嘴,脸上划过几撇僵促的红,半晌后才憋出一句:“我不会写字。”
“这样啊……”
蜀孑闷声笑笑,刮了刮自己的鼻子,道:“说了好半天的话,还不知你这俩闺女叫什么?”
“叫——”
男人的脸已经涨成了古怪的青红色,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蹦出来的话都断了截,吞吞吐吐道:“叫大、大丫,小的是二丫。”
“取这么个糙名字啊,为的好养活?”
蜀孑托腮盯着他笑。
“是是是……”
蜀孑自问自答的圆场话给了男人一趟台阶,这就借坡下驴道:“爷您知道的还真不少,咱乡下人,就是糙名字好养,就比如说小的,小的还叫黑狗呢!
也是爹妈给的粗名,别说还真——”
男人话音还没落,一只飞脚犹如携带八级飓风,“哐啷”
一声将他踹翻在地,砸得桌椅板凳碎成一滩渣,洋洋洒洒散向四周。
“哎呦——哎呦呦!”
男人整个蜷缩成一只蹩脚虾,捂着肚子直叫唤。
蜀孑抖了抖衣摆收回腿,里屋俩娃娃不知是饿了还是怎的,突然放开声大哭起来,引得易笙慌忙跑进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打滚的男人,愣道:“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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