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既听不下去,那不说就是了。”
俊挺的面孔上剑眉星目狠狠一蹙,只觉这人同他说话时阴阳怪气且话里有话,“今日朝后你去了哪?”
“去了趟长兴宫,”
陆怯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悠悠的拨了拨茶面。
吹散茶面上蒸腾的白烟,陆怯的面容在灯盏之下有点朦胧,“古有典故说‘尝昼寝,偏藉上袖,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①。
’帝王尚且不能长久护佑所爱之人,你又有何本事去庇佑陆玉?太子性温,朝有元老,外有劲敌,他心中有恨,这江山真到了他手中是被牵着鼻子走,还是被当做一把刀用来开了这大楚的门?你从江北而来伴他,他又可曾领情?你江北尚且有雄兵十万却只够护他一方,你是能护他登基以后一路无阻,还是能替他扫清屏障佑这四方清静?扪心自问我所说的你能做到几条?”
一字一句波澜不惊,却字字诛心。
空气好似被凝固了一番,四下一片寂静,二人不约而同的都静了声。
他只知道幼时所念不在为泡影,触手可得。
他坐拥江北十万雄兵却甘愿取代傅以堇,困居京城囚笼也不过是为了心中执念,如今梦境被一语道碎,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说话的声音有些涩然,“你想要我如何?”
陆怯饮了一口凉却后变得温热的茶,目光平淡看向他,道:“回到江北,做你的藩王。”
回到江北,这样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承德帝纵使有着滔天怒意,但是却不用我去违背本愿,多好。
自打那日以后,两人足足三日没在见过面。
陆怯忙着处理新府邸,这几日都居住在客栈,恰好又是休沐的时候。
这样他便有足够的时间搬家了。
赏赐的府邸是许久赐下的旨意,是以入住之时也没想着什么邀人上门一同观赏。
他联系不到傅呈辞便差人往江北府送了一封信,一番言语下来先是表达了对这几日暂住之恩的感激,在是简要解释了一番为何入住新府时不邀人前来的理由。
钟伯不敢妄动,而是等着傅呈辞回来后才将炩王府送来的信件交予他。
傅呈辞浏览过后,便吩咐钟伯:“去库房挑些礼物送往炩王府吧。”
自打那日后,傅呈辞也未曾见他,连着那人搬出府的消息也是今儿回来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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