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知道那场战争叫做“逐鹿之野”
,这场战争最终以蚩尤落败为结局,换来了太平日子,他不太关心谁胜谁败,只知道从此不用再打仗了,于是跟着流浪的人落脚在黄河一带。
流浪的生活没有将他们兄弟两个的命带走,相反他的个子反而抽条般长了起来,靠着开垦荒地,日子倒也勉强过下来,再接下来,就开始娶妻了。
他认识了一位姑娘,住在黄河对岸,去姑娘家提亲需要些许日子,于是他带着弟弟,走到半路突遇大雨,他折返取伞,留下弟弟一人在桥上等待。
裴枫寒听到此处,心中了然:“你第一次见我,带我去的那座桥就是你弟弟站的那座桥吧。”
江渊点点头,手也移到他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裴枫寒陡然觉得他那双手异常大,自己的脑袋缩到他手掌里又小又有些痒——他笑了下,心里蠢蠢欲动,面上安安静静听他下文。
但是江渊却不肯讲了,他只是沉默又固执的摩挲,直到裴枫寒受不了了,江渊这次从地府回来,他总觉得他身上似乎带了点别的东西,中二一点的说法,是煞气,裴枫寒感觉自己有些怕他,然而他一向最喜爱江渊,不应该怕他,于是开玩笑般推了他一把:“老江你可怜可怜我这脑袋,别给我摸秃了!”
江渊推他坐正,在黑暗里怔怔的看着他,裴枫寒此刻在他眼里乖巧可爱,和记忆里的弟弟一模一样,然而看久了,他也知道,这个身体还差一魂一魄才是完整的弟弟。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到裴枫寒手心里:“这个沙发下面藏着一个箱子,我这些年工资都在里面,还有存折,全给你,你看着够不够你买房子的钱,不够的话再说,我住的地方也有一些。”
裴枫寒摸着被塞过来的一枚钥匙,整个人又懵又惊!
江渊道:“你老大不小了,先把房子车子这些买下来,等到你女朋友毕业,全部都是现成的,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是不是?”
裴枫寒喉咙发干:“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喜欢早早结婚。”
“早早预备下也没什么关系。”
自从认识江渊后,他从来没有这样好声好气的同自己这样讲过话,裴枫寒先是晕晕乎乎听他说了一半的故事,又冷不丁被他赠送了一笔财富,心中没有任何狂喜,只剩下慌乱和恐惧。
他有些紧张的捏住江渊的手,试图开玩笑:“老江,你这是干嘛?钱多也不至于这样玩的吧?”
江渊依旧很平静,甚至带了点冷酷的味道,他推开裴枫寒的手,只淡淡道:“听话!”
裴枫寒在他温和疏离的态度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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