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散开来拖于枕头一侧,底衣是温柔的杏色,衬得她不着铅华的素颜愈发清丽。
仅仅两天,他才两天不见,秦嬗却已经瘦了一圈,巴掌大的脸颊因为受伤毫无血色,小巧的嘴唇惨白,窗棂里有一丝光照进来,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更加脆弱,整个人仿佛最金贵的白瓷一般,一碰就会碎掉。
孟淮将秦嬗的一只手从被子下拿出来,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另一手情不自禁地去描画秦嬗的五官。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下人抬着阿萨进来了。
孟淮回过头去,阿萨给他比划了一阵。
大概意思是丝丝方才送信来了,西县劳工营的人不敢跑太多,按照王子安排,保护两个密炎司的人逃脱,其他的人还是装作被抓回去。
孟淮颔首,“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还是握着秦嬗的手,默默地守着她。
阿萨安静地在房中陪着孟淮,良久,他听孟淮幽幽地说:“...阿萨,你之前不是问我,在王府跟剑客比武的时候怕不怕吗…”
“我说我并不怕,不是我逞强。
我更多的是愤怒,她选择支持我迎战,我感觉充满了力量,我想要她没事,想要她安全,只有这个念头支撑着我,我才能打赢那一场。”
“那时候我不怕,然而我…”
孟淮低下了头…夜幕降临了,房中没有点灯,黑暗浓郁,逐渐吞噬了榻边的两个人。
阿萨看不清了,他只能依稀听到有些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然而…我现在是真的怕了…我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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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示发下去几天,每日公廨门口都围了很多人。
多数是听闻吴王一派倒台,受苦于他们压制的百姓们,因感恩于太守及其公主,有送药材的有送偏方的还有送神像的,官吏们将那些人一一打发了
真正有用的却没有,这时长安太子那边已经将豫州的事并证据之类呈报皇帝,廷尉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弋阳。
孟淮身为太守责无旁贷要协助调查,晚上回到家中又要面对太医无奈摇头,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直至某天夜晚,孟淮议事结束后,在回太守府的路上,车马行在寂静无人的青石板路上,忽而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他掀开帘子,只见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兴冲冲地从路边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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