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雍国太子也怕世家门阀群起而攻之,要知当年雍国皇帝都是他们拥戴上位的,区区一个太子算什么?
孟淮还算冷静,他道:“太子稍安勿躁,此事定然不能连累您,我这就进宫,向皇帝陛下说明,你我不过风月闲谈,绝无私自谋划的心思。”
太子颓然坐在矮椅子上,摁了摁额角。
过了片刻,他稍微缓和了语气,道:“这事也不一定是从我或者王上那儿传出来的,我问您,可有跟那魏国镇国公主提起来过?”
“这…”
孟淮摸摸鼻子,还真有。
“那便是了。”
太子抚掌道,“镇国公主虽是女子,但仍不可小视,你我都掉以轻心了。
而今不说你,连我都见不到父皇了。”
雍帝何止不见他二人,他是所有人都不见了,整日躲在宫里,任谁也揣摩不透心思。
而太子待在东宫避嫌,但一连几天,弹劾太子的奏折越来越多。
正当一些士族洋洋得意时,久居家中的解思渊观察这接连的动向,觉得有些不对劲,准备进宫觐见。
他确实是担心,担心门阀士族对太子的攻击适得其反,太子是心急了,私会外国使节也有不妥。
但太子的心是向着皇帝的,是向着雍国的。
解思渊最了解雍帝,雍帝年轻时也想光复北方,世家大族这么一闹,反而会让皇帝想起几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时,衣冠南渡,先帝被门阀士族架空、逼迫的场景。
这对于皇家来说,简直是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试问,哪个皇帝能忍受朝政大事不能自己说了算呢。
果然,解思渊还未进宫,一直不吭声的雍帝下旨将弹劾太子的奏折通通驳回,并惩罚了几个官员,并将太子的两个亲信提拔为殿前司都虞侯。
这殿前司乃是南雍征北军两大公衙之一,都虞侯坐第五把交椅,官位不算高,但也是一个压制士族、支持太子的信号了。
不光如此,雍帝甚至召见解思渊,希望考虑燕国的联合之策。
秦嬗听到这消息时,愣了许久,不禁喃喃道:“怎么都认为太子和孟淮相会的消息是我放出来的呢,那分明是孟淮自己放出来的。”
不得不说,孟淮简直太懂人心了,深知物极必反,牢牢拿捏住了雍帝的处境和心思,才能一击制胜,他国朝政就这么被孟淮玩弄在鼓掌之中。
秦嬗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的孟淮了,可到这里,她终于从孟淮身上看到了前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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