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他跟男人一起，是在上面还是下面？&rdo;程乐听他们这么侮辱归剑明，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突然很想走出去给每人一拳头教训一下，这群人，自己没什么本事，就是嘴贱。
程乐正要推门出去，却听隔壁的门开了，皮鞋接触地面的嗒嗒声，在骤然静下来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ldo;你们对这个很好奇吗？&rdo;低沉的声音，带着冷淡的笑意，让空气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ldo;归……归师兄……&rdo;刚刚还在议论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归剑明倒是很淡定地笑了笑，说：&ldo;在上面还是下面？既然你们很关心这个问题，不如亲身试验一下？&rdo;两人对视一眼，风一样溜出了卫生间。
程乐推开门走了出来，看着在镜子前一脸平静洗着手的归剑明，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
&ldo;你怎么在这？&rdo;归剑明从镜子里看到程乐，有些惊讶地问道。
程乐走到归剑明旁边，有些郁闷地低下头，轻声说：&ldo;他们那么侮辱你……你不介意吗？&rdo;归剑明笑了笑，&ldo;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侮辱的话，比这更过分。
&rdo;程乐沉默下来。
归剑明耸耸肩，淡淡说道：&ldo;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得再难听，也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何必浪费时间去在意这些事情？&rdo;程乐突然说：&ldo;但是，我会在意。
&rdo;归剑明惊讶地道：&ldo;你？&rdo;程乐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ldo;我会在意。
&rdo;六十六决赛程乐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归剑明，一字一句地说：&ldo;我会在意。
&rdo;归剑明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安静的空间内，只剩洗手池里哗哗的流水声。
两人互相对视着，归剑明的眸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良久之后，才扬了扬眉，淡淡地道：&ldo;你介意什么。
&rdo;程乐微微弯了弯嘴角，一脸若无其事地说：&ldo;有人侮辱我的朋友，我自然会在意。
那些人把你说得那么难听，我刚才还想出来揍他们一顿，给点教训的。
&rdo;归剑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收回目光，拧开了水龙头，捧了冷水自顾自地洗起脸来。
那一刻，程乐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失望的神色，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可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程乐，自然不会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这么看来，他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意思？程乐扭头看向他，用冷水洗脸，动作太大的缘故，头发也被水沾湿了，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滑下来，顺着脸颊，脖子，最后滑进他本就被汗水浸透的衬衫里，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还有几颗水珠在性感的喉结处逗留，他似乎是觉得痒，顺手擦掉了它们。
程乐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用手背擦脸，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他，柔声说：&ldo;用这个擦吧。
你刚才跳舞出了很多汗。
&rdo; 归剑明看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那只手里捏着张洁白的面巾纸，手指白皙而修长，骨节很漂亮，指尖圆润，指甲也修剪得非常整齐，归剑明知道握住这双手的感觉是非常温暖的，可现在却找不到任何牵住他的借口……沉默了一下，在那只手往前递的时候，归剑明才从他指间夹过面巾纸来，低声道：&ldo;谢谢。
&rdo;归剑明接过纸巾随意擦了擦脸，有一些遗留在脖子上的水迹没有擦干净，程乐轻声道：&ldo;这边还有。
&rdo;接着便一脸微笑地拿出一张新的纸巾，伸手轻轻地替他擦掉那些残留的水迹。
程乐低头认真地擦拭着，动作很轻，像是在擦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温柔，并且小心翼翼。
归剑明只看见他乌黑如墨的头发近在眼前，或者说近在唇边，只要自己一低头就能吻到的位置，甚至有些头发还痒痒的拂过自己的下颌，让心跳都变得不规律起来。
忍住想要伸手摸摸他头发的冲动，归剑明轻轻抓住程乐擦到锁骨处的手，拿开来，低声道：&ldo;好了。
&rdo;程乐点点头，收回手来，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这才抬头微笑道：&ldo;走吧，我请你吃饭，前两次吃饭欠下的债，今天要一次还清了，不然我会一直良心不安的。
&rdo;归剑明淡淡道：&ldo;你记得就好。
&rdo;接着便转身走出门去，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程乐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刚才在说&ldo;我会在意&rdo;的时候，程乐本来是一时冲动想跟他说清楚的，可看到归剑明的眼神程乐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
聪明的程乐自然知道，告白这种事情不但要选地方，还要选择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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