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脑中灵光一闪,她急急坐回案边,看着薛忱道:&ldo;二哥,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我怀疑,那个凶手突破伏击之所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是用了忍术!
甚至,他杀御史也是用了忍术,所以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rdo;&ldo;忍术?&rdo;&ldo;是,张大侠曾经告诉过我,东桑国的忍术,最有利于暗杀和逃命,会令人产生一瞬间的幻觉,施术之人就会借机下手或逃走。
&rdo;&ldo;北梁国雪岭的龙鳞草,东桑国的忍术,绝顶的轻功,这……会是什么人?&rdo;薛蘅站起,毅然道:&ldo;不管怎样,有一丝线索,我们就得去查。
张大侠曾经对我说过:要施忍术,必须借助花草树木和石头泥土的掩护。
只要他施了忍术,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rdo;薛忱一拍桌子,道:&ldo;今年安南道的雪一直没有融过,我们再去现场找!
总要找出蛛丝马迹来!
&rdo;二人相视一笑,柔嘉马上跳起来,&ldo;我也去找!
&rdo;裴红菱忙一把拉住她,道:&ldo;让阁主姐姐找,你别越帮越乱。
万一有什么线索被你破坏,那可前功尽弃了。
&rdo;柔嘉气得将她的手一甩,却终究不敢冲到最前面,到了驿馆也只站在廊下,但心中一股酸溜溜的情绪,半天都无法平息。
纷飞的雪花中,薛蘅在园子里细细搜寻着,不放过一棵草、一块石头。
想起与张若谷结伴同行的那段时日,向他请教了不少东桑忍术的知识,这刻不由涌上一丝感激之情。
终于,她在一丛被积雪重重覆压的灌木后蹲了下来,用小木片细心地刮开雪层,细细地检视良久,她唇角慢慢地溢出一丝笑意。
廊下的薛忱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心中一宽,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裴红菱在旁边看看薛蘅,又看看薛忱,若有所思。
&ldo;这种颜色的土,城里是肯定没有的。
好象只有往东北五十余里的盘山之巅才有,那里多是这种赭红色的岩石。
&rdo;虽然只是找到了一点点泥土,凶手可能早就不在盘山上,薛蘅还是大感兴奋,多日的疲劳似都消失不见,她和吕青、哑叔运起轻功,向盘山之巅攀登。
大白与小黑展开双翅,在山腰不停盘旋。
盘山雄浑险峻,过了山腰的镇关石,便是一条栈道。
栈道的木板因为年代久远,一踏上去便发出&ldo;咯吱&rdo;的声响。
薛蘅自覆满积雪的栈道上走过,抬头恰见雪后初霁的阳光照在山顶赭红色的岩石上,闪着宝石一样璀璨的光芒。
她下意识抬手遮在眉骨上,忽然&ldo;咦&rdo;了一声。
吕青忙停住脚步,问道:&ldo;怎么了?&rdo;&ldo;好象山顶有个人影。
&rdo;吕青张目看了一会,道:&ldo;没有啊。
&rdo;薛蘅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正要提步,忽听到一阵穿云裂石的长啸。
这啸声如龙吟狮吼、长风振林,在崇山雪松间久久不息。
三人站脚处岩石上的积雪,也被这啸声震得簌簌而落。
吕青满面骇然,喃喃道:&ldo;天,这是何方高手?&rdo;哑叔也停住了脚步,眉头不停抖动。
薛蘅细听片刻,失声惊呼,霍然提步,如一道青烟掠过栈道,向着山顶急奔。
山路崎岖,且已结冰,薛蘅使出轻功中的提纵术,才没有滑倒。
她沿着峭壁旁仅可立足的山路往上攀登,待距山顶那棵巨大的雪松仅数尺时,她一提真气,跳上了盘山之巅。
雪松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转过身来,大笑道:&ldo;看到白雕,我还以为是谢将军,这才以啸声相呼,原来却是薛阁主!
&rdo;他容色豪壮,双目如电,腮边虬髯根根如铁丝一般,正是张若谷。
薛蘅再没料到竟会在这盘山之巅遇到张若谷,她正想向他请教这世上有何会忍术的绝顶高手。
想起破案有望,她心中喜悦,微笑道:&ldo;我也奇怪何方高人这般内力深厚,薛蘅望尘莫及,原来是张兄。
&rdo;张若谷仰头一笑,&ldo;我正想出关后往孤山拜会薛阁主,却在此相遇,实是有缘。
&rdo;他目光落在薛蘅脸上,忽轻&ldo;咦&rdo;一声,右手一探,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吕青与哑叔恰于此时攀上了山顶,哑叔见张若谷扣住了薛蘅的手腕,&ldo;啊&rdo;地大叫,冲了过来,双臂抡得虎虎生风。
张若谷身形不动,仅以一条左臂相挡,竟接下了哑叔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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