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ldo;嗯。
&rdo;江慈未听出异样,手中动作不停。
裴琰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软:&ldo;以后,你一定要随主帅行动,太危险的地方不要去。
&rdo;江慈不答,待包扎完毕,方直起身道:&ldo;若是个个军医都是如此,有谁在前面抢救伤兵?&rdo;裴琰噎住,脸色便有些阴沉。
江慈看了看他身上的素服,只道他公祭将士后伤感,忙又低声道:&ldo;相爷请节哀。
眼下河西府已经收复,可东莱等地的百姓还日夜盼着相爷率长风骑打回去呢。
&rdo;&ldo;是啊。
&rdo;裴琰之前心中伤痛,此时也觉有些疲倦,放松身躯靠上椅背,合上双眸,淡淡道:&ldo;失土还得一寸寸收回,这肩头的担子,一刻也无法放下―――&rdo;他话语渐低,江慈见他满面疲容,知他多日辛劳,悄悄取出药箱中的薰草饼点燃。
裴琰闻着这安神静心的薰香,神经逐渐得到放松,依于椅中睡了过去。
裴琰内力高深,小憩一阵便醒转来,但他舍不得这份睡梦中的安宁,并未睁眼。
他闻着细细薰香,享受着数月来难得的静谧,听到室内江慈恬淡均匀的呼吸声,轻声唤道:&ldo;小慈。
&rdo;江慈不答,呼吸声细而轻缓。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裴琰心头,他觉自己的心就象裂开了一条缝隙,有什么东西正从这缝隙中呼啸而出。
他犹豫良久,终慢慢睁开双眼,轻声道:&ldo;小慈,你,留在我身边吧。
&rdo;九七、相思成疫等了一阵,不见江慈出声,裴琰缓慢转头,望向一边的江慈,不由苦笑一声。
他站起身,脚步声放得极轻,走至正靠着椅背沉沉熟睡的江慈面前,长久凝望着她风尘仆仆的面容,军衣上的血渍,还有她垂于身侧的右手上,那因每天与草药接触而生出的黄色药茧。
一个身影闪入东厅,裴琰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南宫珏看了看江慈,一愣下,被裴琰拉着走到了偏厅。
南宫珏忍不住道:&ldo;这不是那丫头吗?她怎么也来了?&rdo;裴琰微笑道:&ldo;玉德辛苦了。
&rdo;&ldo;幸未辱命。
&rdo;南宫珏叹道:&ldo;总算为安澄出了一口恶气。
&rdo;裴琰取过地形图,展开道:&ldo;玉德过来看看,接下来的任务,会更艰巨。
&rdo;他手指在图上移动:&ldo;现在敌我两军在&lso;回雁关&rso;对峙,桓军虽新败,但我们要想拿下&lso;回雁关&rso;,攻过涓水河,只怕不是易事。
&rdo;&ldo;嗯,&lso;回雁关&rso;不好打,只怕会形成拉锯之势。
&rdo;南宫珏点头道。
&ldo;是,子明和我分析过了,如果对峙局面形成,宇文景伦从国内搬救兵来,毅平王和宁平王的兵力到达&lso;回雁关&rso;,差不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接下来,能否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还是要看玉德的。
&rdo;&ldo;少君的意思是―――&rdo;裴琰望着南宫珏,缓缓道:&ldo;我请玉德,带着那帮武林中人,抄山路去桓军后方,仍旧依前计,在东莱、巩安、郓州、郁州、成郡,发动民变,烧桓军的粮仓,夺其战马,杀其散兵,尽一切所能,扰敌惊敌,我要他们鸡‐犬‐不‐宁!
&rdo;江慈睁开眼,这才醒觉自己劳累多日,疲倦万分,闻着这薰香,竟也睡了过去。
她四顾望了望,从椅中跃起,收拾好药箱,踏出东厅,被正午的烈日耀得眯了一下眼睛。
她沿着回廊走至偏厅门前,正在里面用餐的裴琰和卫昭齐齐抬头。
江慈犹豫了一下,踏入偏厅,开口道:&ldo;相爷,我还是去―――&rdo;裴琰望了望一边的仆从,仆从忙摆上碗筷,江慈正有些肚饿,也不推辞,放下药箱,坐了下来。
见桌上摆着的是咸菜加白粥,江慈也不惊讶,只是埋头喝粥。
三人用罢,裴琰又与卫昭细商着给朝廷的军报和请求运送粮草事宜,眼见这二人说得十分认真,江慈拎着药箱,轻轻退出偏厅。
她刚要出郡守府,周密过来将她拦住,江慈无奈,只得噘着嘴又回到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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