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生辰……他能等到萧珩回来吗?入秋后天气转凉,来医馆看诊的人便多了些,没轮到的凑一起坐着,低声议论近日京城发生的事。
听说有人带兵攻入京城,皇帝被杀,太子自缢,年仅十三的五皇子被扶上帝位,在登基大典上却险些被刺,多亏身旁的亲信为他挡了一剑,性命无虞,顺利接过了朝政大权,成为众臣敬畏的新君。
可惜晋城离京甚远,事情传到这边连名姓都省去了,也无从问起,谢忱兀自发了会儿呆,很快又回过神来,伸手为面前的人把脉。
“谢大夫怎么蒙着眼?”
对方是个健谈的,之前就来过医馆几回,知道谢忱双目失明,“是在治眼疾吗?”
谢忱嗯了一声,低头给人开方子。
老头儿说他这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最后阶段要配合药敷,白天用布条蒙着眼,夜里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药。
本来谢忱怕他老人家熬夜不好,想让阿笙来做,结果小孩儿撑不到半宿就睡着了,最后还是周柏来守着,白天也不给人看诊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做饭,吃饱了又接着补眠。
这样日夜颠倒地忙活了三个月后,谢忱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光影了,老头儿看他那一脸藏不住的高兴,让他别着急,还是要少看多休息,又给他蒙上了白布。
等到谢忱生辰这日,周柏大清早起来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坐在旁边看着他吃完,问他味道如何。
其实说实话做得有点儿咸,肉放得很多,葱花倒少了,跟老头儿平常做饭偏素淡的风格不太像。
当然味道还是挺好的,谢忱咽下最后一口面,点点头说:“很好吃,谢谢周伯。”
周柏笑他太客气,随口扯了几句皮,问他眼睛还疼不疼。
“不疼。”
谢忱说,“昨晚有些酸胀,今早起来就好了。”
“嗯。”
周柏看了他一会儿,“那把布条摘下来吧。”
谢忱指尖动了动,像是不确定,转头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摘了?”
“可以可以。”
周柏说,“你不想摘吗?”
谢忱抿着唇,半晌才轻轻摇头。
他自然是想摘的。
只不过希望摘下来的时候,能最先看见他想了三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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