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四皇子脸色便越发难看。
顾连清这脱身逃跑的本事倒是练得极好。
他面色铁青，唇瓣紧抿，不过这一生虽是重来，许多事却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先是顾连清当众退婚，不给裴家留一丝颜面，后又远赴南杭，而裴恒之却是穷追不舍，紧随其后，难道……他们也回来了不成？
四皇子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原以为上天垂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这辈子虽有许多地方与前世不同，可南杭水患，苏荷捐粮这些事却又是一致的，只是生了些小插曲罢了，却不想……
他眉头紧皱，到底是只有自己回来了，还是他们都回来了？
四皇子看着裴恒之忽道：“你可知……女帝？”
裴恒之眉心一跳，“不知殿下这话何意？”
“你当真不知？”
可四皇子却死死地盯着他的面容，不移开丝毫，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殿下希望微臣知道些什么。”
他不问反答道。
四皇子盯着他这张脸越看越觉得讨厌，他如今是越发没有个为人臣子的模样了，竟敢这样直视自己，裴恒之不除，他和三哥都落不着好。
他扯了扯嘴角，然后伸手替裴恒之拍了拍肩膀，微笑道：“裴大人不知道便算了。
若是知道……”
他冷哼一声，收回手，眼底划过一丝阴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
裴恒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丝毫未变。
他自是猜到了四皇子的试探的用意，原来这一生竟不止他同清儿回来了吗？
他眼睫微垂，眸底划过一层肃杀。
好在如今的顾家还算安稳，因着顾连清行事不羁，使得肃王同四皇子二人都与她家有了瓜葛，这顾家竟是一夜之间乘风高涨，叫人不敢看轻。
而他……自身难保，倒也帮不上什么忙。
游木见四皇子走后，主子一直发呆，便想上前宽慰他几句，却见他忽然冷道：“你命人回南杭查看，四皇子妃到底是病了，被囚了，逃了，还是……死了……”
“这……”
游木一惊，似又是想明白了什么，立马答道：“是。”
裴恒之望着前方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
太傅府。
裴恒之瞧过游木上报的消息之后，唇角略显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顾家大小姐自改嫁四皇子之后一直不曾露面，四皇子也对外宣称她在南杭养病，不宜归京。
可依着上回四皇子对他的试探，他原是担忧，四皇子也知晓了清儿重生一事，对她下了手。
但万万没想到啊……这顾家大小姐竟是又出逃了。
裴恒之忍俊不禁，想来也是有趣，原来不仅是他留不住清儿，四皇子一样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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