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可使不得,早已经立秋了,这井水太寒了,可不敢直接往身上浇。”
老仆拿了干净的长布巾子给霍乘风擦拭,豁着缺牙的嘴巴唠叨。
霍乘风接过来布巾擦了擦,只摇摇头,说:“无妨。”
他换上一袭白色长袍,任湿发垂在肩上。
坐到窗边,燃起一盏孤灯,拿起外公留下的竹简又看了一遍。
白日里,那些人的话自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这些年,因为那个人,冷嘲热讽他还听得少吗?他不在乎,现在只求外公能平安归来。
将外公的信小心收好。
他又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兵书来看。
老宅里有很多那个人的旧物,娘一律珍藏,不准任何人扔。
手中的这卷兵书上有很多朱红批注,看笔迹也是那人所留。
霍乘风心中烦躁,一把将兵书扔到了地上,另抽出一卷来看。
看到半夜,霍乘风揉一揉眉心,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米色面上绣着一株翠竹,袋口用珠子和抽绳扎紧,原来是个钱袋。
针脚有些歪斜,也不够细密,霍乘风却当成宝贝,放到鼻子下细嗅,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
慕君,你可还好?---桃花镇流溪村夏慕君这几日傍晚都会回来,夜市摊子交给林大哥林嫂子她很放心,江娘子在铺子里也很勤力,这一期的铺银和钱庄银子总算如期交上。
夏云峥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也和爹爹回去学堂,开始上课了。
只是却变得沉默了,往日最爱热闹的他,现在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里。
慕君几次想和他谈谈,都被他用话岔开。
慕君的活计也多,见他不愿意谈便想着缓缓,过些日子再说。
在家里,慕君也没闲着,又开始种草药了,攒了些竹黄,拿到回春堂抵了奶奶和姑姑的药钱。
又收了好些蜜糖,天渐渐凉了,烤的蜜糖红薯放在店里卖,销路还不错。
姑姑的身子渐好了些,想去铺子帮忙,被夏于氏拦下了。
夏于氏见夏婉娘总提不起精神,便跟她商量养些鸭子,多少也能换钱。
夏婉娘一听是个好主意,跟夏爷爷两个在家里拢鸭笼,找鸭苗,总算打起了精神,不再日日坐着。
夏慕君也帮着出主意,在塘里种上些篦萁草和荇菜,水塘里养些田螺,小鱼小虾,小鸭子可以吃,鸭粪又成了这些水草的肥料,小鱼小虾也吃水草。
夏若虚面上看着没什么,一个人枯坐的时候,时时长吁短叹。
夏于氏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只能细细宽慰。
夏若虚虽然每日还是照常授课,可不再似以往两耳不闻窗外事,开始留心时政。
县官有时会请乡绅地主和秀才们去县衙议事,谈论当时当地的一些民生问题。
夏若虚以前便用心,现在更是热心。
上次水龙节的时候,县官陆大人对夏若虚就有了印象,敬他为人正直,知识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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