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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温情脉脉(?)的待了一会,柳成涵拍拍柳条儿的手,“离天亮还有点时间,你先去睡一下。”
柳条儿应了一声嗯,却半响都没挪动身子,柳成涵疑惑的看他,柳条儿欲言又止了许久,直到脸蛋都憋红了,才支支吾吾的问出来,“大伯伢昨天说的话?”
“啊,那个啊,你当真了。”
柳成涵笑说。
柳条儿沉默,柳成涵笑说,“阿伢说合过八字的,就是真的合过了,难道阿伢还要害我不成。”
“你嫁进来之前,知道我是这么个破身体吗?”
柳成涵问。
柳条儿点点头,“媒人说你是富贵身子,不能多动,也不能累,但好好的活个几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后悔吗?”
柳成涵问。
柳条儿拼命的摇头,“我只怕真的是算错了,克着你了。”
“不会的。”
柳成涵说,“我一见你就欢喜,怎么舍得死。
就算真的有一天我走在你前面,那也是我本身身体的原因,和你没关系。”
“你若是听到别人有嚼你的舌根,都不需要理会。
只要我还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能把克夫的名头扣在你头上。”
柳成涵说到这微微一笑,“为了你,我也会争取多活几年。”
柳条儿噌的一下脑袋上都要冒烟了,眼睛不敢看柳成涵,嘴巴张开又合上,突然像被蛰了屁股一下子就站起,“嗯,我去准备早饭,煎药,还要去浇菜。
嗯,我好多事,先出去了。”
柳成涵看着他兔子一样蹦出的背影,哑然失笑,说好的休息呢。
柳条儿走到院子里天还是蒙蒙的灰,他走到井边打了水上来洗脸,冰冷的井水扑在脸上都降不下热度。
柳条儿捂着脸,竟心情轻松的笑出来。
这是他嫁进来第一次笑。
没人知道他在并不美好的初夜后就得面对一个病在床上无法起身的夫君的恐慌。
没有人在意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给他温情,只有他自己适应,忙家里的活,忙着照顾夫君,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是不是克夫。
没有人知道他的压力。
柳成涵今天的话好像是无望的生活突然照进来一束光,好像是本来已经预见悲剧的人生出现了新的拐角。
柳条儿不怕吃苦,他怕辩驳也无法辩驳,逃也逃不开,就算死了也会追加到家人身上的舆论。
柳成涵今天说了这句话,哪怕他要在床上躺一辈子无法下床,柳条儿都会好好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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