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点个外卖,或者请阿姨做饭,问题迎刃而解。”
彭朗问季长善是不是觉得他做饭不好吃,她点头:“显而易见。”
他不言语一会儿,季长善也没讲话。
头顶吊灯垂落清冷的白光,她低眼喝起热水,目光朝对面男人的手腕偏移。
彭朗慢慢转动腕上棕绳,一条银色的鲤鱼坠子在指缝间游进游出,周身翻滚零星半点光。
“彭总下周二有时间吗?我们去趟海城,办户口迁移。”
“海城地方不错。”
彭朗仍旧转着手绳,“我有个房客也是海城人,他女朋友长了双好看的手,跟季小姐的很像。
你怎么不戴戒指了?”
季长善一瞥左手无名指,“被同事看见了不好解释,后天去彭总家里再戴吧。”
她停顿片刻,考虑如何措辞才能避免说出老婆二字,“在别人面前,彭总能不能直接叫我名字?”
“结了婚,不都喊老婆?”
他对结婚的认知是季长善前所未闻的,她只能表明婚后称呼其实存在多样性。
彭朗尊重季长善的想法,转而问她有无小名。
季长善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连名带姓地叫,彭朗听她这样说,目光在她脸上多停了一会儿。
第7章公婆有钱人确实质朴。
见彭朗父母的那天,季长善穿了一件浅蓝的衬衫。
假如有关他母亲的资料里未注明石渐青女士钟爱鲜亮色彩,季长善会一如既往着黑白或深蓝。
距离上次这样投其所好,其实没过去多久。
两周以前,有位爱好现代诗的客户拉着季长善聊文人作品。
张枣有首著名的诗,客户饮酒沉吟:“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他禁不住潸然泪下,季长善递去纸巾,嘴上背的是提前模仿好的专业评论,那颗纹丝不动的心却暗自嘀咕:“到底太闲,还有工夫想梅花儿。”
她的脾气已经被社会生活磨平许多,早个十年八年,她最厌恶投其所好。
彭朗在西瓦台接上季长善,她梳了高马尾,发尖轻扫脖颈,黑白互衬,彼此都愈发分明。
他请季长善坐副驾驶,脚踩油门目看前路时,冒出一句:“季小姐今天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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