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首先,这是一场很幼稚的争斗,他们没有什么实际冲突,跟的导演都不同。
&rdo;切萨雷说,&ldo;其次,你就当这是对你的特权款待好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联系到刘易斯的话,可以试一试。
&rdo;珍妮犹豫了一下‐‐这次是真的犹豫了,她问道,&ldo;那你认为,即使李奥不刁难克里斯‐‐他因此‐‐god,这话太文艺了‐‐好吧,他因此受伤的几率会有多少?&rdo;&ldo;我不知道。
&rdo;切萨雷迅速地说,&ldo;而且我也对被拖入客户的感情纠葛没兴趣,杰弗森。
&rdo;&ldo;你可以猜。
&rdo;珍妮死皮赖脸,&ldo;就只是‐‐猜一猜吧,切萨,难道你就不能再把我的特权再扩大一步吗?&rdo;切萨雷肯定在电话那头翻白眼,但终究是回答,&ldo;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计算题,珍妮,你没有要逼迫克里斯去做一件违背道德或法律的事,他不会死,我想也不会和你分手,当然,这肯定会伤害到他的感情,所以我猜你需要计算的是你到底有多想联系上刘易斯了。
&rdo;&ldo;我还是很想联系刘易斯。
&rdo;珍妮坦白地说,&ldo;‐‐但我也不想伤害克里斯。
&rdo;&ldo;那你现在似乎就是在无理取闹了。
&rdo;切萨雷回答,但他还是耐心地问,&ldo;你需要我帮你什么‐‐你认为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rdo;&ldo;你有。
&rdo;珍妮其实已经盘算这个主意很久了,只是她对提出这个想法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在西德尼这条路堵上以后,不考虑李奥那边,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了,&ldo;你可以做的过渡角色虽然11月的洛杉矶还只能算是略有寒意,但在爱尔兰威克洛郡这个多山之地,11月俨然已经进入深冬,冬季的爱尔兰潮湿多雾,相当阴冷‐‐不过,在丹尼尔戴-刘易斯和家人潜居的庄园内部,当然有完善的取暖措施,不至于冻到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以及来自大洋彼岸,习惯了美国人完善到近乎奢侈暖气系统的妻子。
丹尼尔本人虽然也不反对中央暖气,但他更中意壁炉里燃烧的熊熊烈火,这种传统原始的取暖方式让他想起他的青少年时光‐‐当他被父亲关进寄宿学校时,老旧的学校图书馆每到冬天就格外寒冷,暖气几乎只是象征性意义的一丝微温,他和他的同学们争抢着壁炉前有限的位置,互相依偎着阅读他父亲的诗集,莎士比亚的剧作,这些文字对一个中学生来说似乎太过深奥,但当时丹尼尔就是那么附庸风雅。
在步入中年以后,当年在寄宿学校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就像是他早逝的父亲一样,留在丹尼尔生活中的痕迹几乎是微乎其微,唯有对壁炉和木工的喜好一直延续了下来,做木工能让丹尼尔感觉平静,砂纸每一次磨过木料表面,都能提醒他一件掩藏在过去的回忆,毫无意义的惊鸿一瞥,一个瞬间闪过的画面,一声来自少年时代的朗声大笑‐‐这些信息都能帮助丹尼尔从角色中抽离出来,一点点地重新把握回自己,对于这个每演出一个角色,就相当于重塑一次人格的方法派大师来说,这是让他在错综复杂的内心世界中把握平衡,不至于彻底迷失的最好办法。
今天他准备做一张椅子,最基本的木料已经接近打磨完毕,可以开始雕琢楔头,丹尼尔拿起卷尺,顺着墨线再一次丈量尺寸,虽然他已经是个很老练的木匠,但从第一次打造家具开始就留下来的习惯一直伴随着他:在真正开始之前,一定要多次反复确认尺寸,木匠不像表演,表演也许还可以重来,但一块好木头的报废是无法挽救的。
各式各样的数字和算式在脑海中飘过,压下了来自《血色将至》的又一次梦魇幻影,最近,这些难缠的回忆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丹尼尔甚至感到了一丝不舍‐‐他不知道别的演员是如何对付表演的,丹尼尔的同行朋友不多,对他来说,每当他进入一个角色,他就会为这角色设定一个人格,他的一生,来龙去脉,还有许许多多丰满人格的小故事,而脱离角色的唯一办法就是遗忘这些细节,和角色说再见。
有时候对于他珍爱的角色来说,这就像是送别一个老朋友,而比送别现实中的朋友更坏的是,除了丹尼尔以外,没有人会为他们的逝去表达哀悼。
下凿、敲击……就像是来自石油工地的斧凿声,另一个丹尼尔在这样的声音里好像活了过来,在他眼前露出生动的怒容‐‐丹尼尔瑟缩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凿子:丹尼尔普莱恩维尤是和他共鸣很高的角色,所以也格外难以驱除,就像是一缕阴魂一样萦绕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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