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程立平反倒有些怀念那个总是苦口婆心规劝他的大哥。
他明白,对方留下来并非只是为了打理此处的程氏烟行;不过,程立白不说,他也不会追问。
毕竟,这些年来,程家偌大的家业是大哥一人鼎力支撑着,即便大哥早已将在外的一切生意交给二哥打理,而二哥也是事事精明,敢想敢做,可若没有大哥时时的警醒与提点,程氏哪能安然地走到今日?
看着程立平一行人的车马走远,程立白默默在城外伫立了片刻,一直候在城楼下的褚斯见状缓缓地上前,轻声提醒了一句:“大爷,老爷在谯楼上等着。”
程立白与褚斯见了一礼,卷了卷袖口,强打着精神登上了谯楼。
谯楼上,李瓒懒洋洋地斜靠在一张太师椅上,身边的红木茶几上摆放着李绾新作的寸金烘糕。
李瓒随意拈起手边的一块烘糕慢慢咀嚼,看着急急前来的程立白,他放下手中的案卷,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程立白上前对着李瓒拱手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地道:“不知大人此番叫立白前来,所为何事?”
李瓒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懒懒地举起案卷翻看着,不紧不慢地说着:“本官是看大爷辛苦奔忙了一夜,想着让大爷就近歇歇脚。
你程家的冤情已昭雪,程业文业已释放,大爷只管安安心心在此重整你们程氏烟行,旁的事,自有官府处理。
大爷,来,坐下吃点心!
这是小女亲手做的你们庐州的特产,味道还是不错的!”
程立白默默看了看李瓒,再次行了一礼后便依言坐下了,在李瓒的眼神示意下,微微含笑着拈起手边的一根寸金。
镀满芝麻的寸金糖酥脆可口,确实有着家乡的味道。
吃完一根糖,程立白笑着对正吃着寸金糖的李瓒说道:“大人的牙口令晚辈羡慕。”
李瓒眼皮也不抬地笑着回了一句:“大爷这是在埋汰本官?”
程立白忙起身,回道:“立白不敢。”
李瓒合上案卷,冷哼一声:“不敢?本官可是听说大爷深夜敢一人探监呢!
没少花银子打点吧?”
程立白道:“立白原想获得大人批示再探监,因大人家中家宴,不便打扰,这才逾了矩。”
李瓒并非真心要问罪,话到此处也不再兜圈子,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那么,大爷可从徐伯元嘴里问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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