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程秀娟不愿意接受化疗,她说最后反正要尘归尘,土归土,何必还去受那个罪。
陶苒浑浑噩噩的,只记得工作不能丢。
她打电话去请了个假。
程秀娟需要这笔钱。
魏西沉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他能救程秀娟。
陶苒出了医院以后,脑海里还在回荡医生的话:已经是晚期了,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不管是放射性治疗还是做手术,都只是拖一时罢了。
她咬牙,心里的难受和崩溃险些将她压垮。
她可以求谁?谁又可以救她?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车子的鸣笛声,喧闹声,这一切都仿佛离她远去。
她哆嗦着身子,对,联系不上乔静妙,还可以有蓝海洋,许深……
可是怎么联系他们?他们的号码多年前就随着摔坏的手机一同湮灭了。
就像消逝的岁月,在她生命中再无痕迹。
她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在做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到了最后,她竟然只能去求他。
陶苒拦车往公司走。
她一路顾不得众人看见她脸时奇怪的目光,她脸上的红斑还没褪完。
哪里有往昔的美丽动人?可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十七层,十七层……
张小兰看见陶苒这幅样子,吃惊地捂住了唇。
就连陶苒往总裁办公室跑都不敢拦。
陶苒红着眼睛,深深给男人鞠了一躬:“魏总,求求您救救我妈。”
魏西沉抬起眼睛,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他突然就想,当年自己濒死的时候,她有没有这样难过呢?
哪怕对他有一点点怜惜,他也不会那般无望。
他低低笑了一声,拳头握得死紧:“陶小姐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医生。
要求就去求医生啊。”
转机
人在最濒临绝望的时候,第一反应往往都不是认命,而是挣扎。
她当然知道求魏西沉没有用,可是以魏西沉如今的财力和人力,能请到最好的医生,能用最好的药物。
她仿佛听不见他讥嘲的语调,抓住他的袖口,一字一字,像是要踏碎自己的自尊:“你当年、当年说,要是以后你变得很厉害了,会对我……我家人很好的。”
那年他眼里泛着世上最柔的光,包容着她的一切。
她好怕他那样坏,发达以后就报复陶家,他就哄她,要是以后他发达了,会对她和她的家人很好很好。
她知道是陶家错了,可是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自尊,不要脸面,她只想要程秀娟能多活哪怕一天。
魏西沉眼里涌起黑色的浪潮,承诺?到底是谁不守承诺?
六年前,旧区的奶茶店,他要她答应他,永远都不离开他,永远都会喜欢他。
那时他就想啊,只要她不离开,哪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对等,哪怕陶苒没那么喜欢他。
但是他可以用三年、十年、一辈子,来让她慢慢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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