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襄宜阖眼,她不愿看到的境况,还是活生生显现于她目前。
《仪礼子夏传》中录,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
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须臾后,宋太妃抬手颤抖着指他“你…你大逆不孝啊!”
众嫔御闻声纷纷下拜,徐襄宜见状欲拜,却被他搀住。
此刻随驾的中贵人们终于亦步亦趋赶上了他,他转首对内贵人道“送太妃去凝和康顺。”
两个宫娥领命扶过宋太妃,他握徐襄宜的手臂说“朕送你回去。”
他的口气不容置喙,她还欲开口,但终究还是咽下了口中之语。
贤妃的处所离锦官林翠并不大远,两人一路沉默。
直至行至半路,她忽地嘤咛一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她死死护着小腹,他想了半晌说“你这个…不大准啊。”
她仰首望他,却见他面上有一丝未散的红意,平添了些许不与寒冬相符的温暖,她直起身来,说“陛下抱妾走可好?”
他不料她会有这么一句话,虽他方才生出此想,但此刻被她道破未免有些局促,遂再不睨她“你自己走。”
他还欲走,手被她一握“陛下,不是您所想的那样,而是…。”
他望向她,见她面色苍白却隐有期许之色“妾有孕了。”
念起月前,她不免羞红了脸颊以只二人可闻的低声说“已经快两个月了。”
第84章忆昔花间相见后2
他一时怔忡,问“又…又有孕了?”
她此刻仰首时眼眶瞬而红了“您…您又没赏妾汤药,如今却来怨怪妾吗?”
他迟于应话,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后睨了睨后间随行的中贵人与内贵人,其人皆是埋深了首丝毫不敢窥视。
她身子是极瘦弱的,是以他并不会不愿抱她。
她将头倚于他的肩上说“陛下,妾怕。”
他侧首,唇擦着她的额间而过“怕什么?”
她的声音极轻,似会被碎琼乱玉遮盖过去“妾怕他…如首次一般。”
他见她眼眶里充盈了泪水,放温和口气说“不会,别怕。”
这四个字给予怯弱的她千钧的力量。
回了锦官林翠,见太医已在此等候,他命教习说“许让,去将吕御医遣来。”
教习领命出去,太医一闻吕太医的名号,额间渗出汗珠来。
吕御医是本朝精通女科的第一人,曾护住三个难产的嫔御,此生大憾是未能护住陛下的亲母。
齐太医落于徐襄宜腕上的手有些抖,徐襄宜有所察觉,唤人道“阿裕,将暖炉移的近些。”
阿裕闻言,遂将暖炉挪近。
齐太医这才安下些心,说“所幸充容提前服了药,否则臣难护皇嗣安好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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