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老师自己的意思，一切从简，连追悼会都不开。
是黄院长说……&rdo;华鼎松怎么可能在身后留一摊琐屑俗事为难自己的小弟子。
早在中秋节国学院派人去看他，就表达了这个意愿。
奈何撒手一去，到底说了不算。
&ldo;连追悼会都不开，像什么话。
你也听见黄院长的指示了，华老是院里古夏语这块泰山北斗级的老教授，连个让人追思悼念的机会都不给，叫外边怎么看咱们？只是费用这块儿，追悼会安排在头七之后，光是这些天停灵的租金，一天就是八百。
还好不是夏天，否则租冰柜什么的，至少翻倍。
回头火化，再加上骨灰盒，还不知道什么价码。
当然，这些算是基础项目，肯定能报，但松柏堂可是计时收费，何况到时候用什么棺、摆什么花，钱不一样，那效果差别大了。
你不是一直帮他管着私人账目？总不至于一点积蓄都没有。
&rdo;方思慎实在不喜欢他说话的内容和口气，但还是解释道：&ldo;老师的积蓄是有一点，不过已经交代了去处，不敢动用。
&rdo;&ldo;华鼎松无亲无故，能有什么去处？&rdo;方思慎正视着他：&ldo;老师虽然没有亲人，故人并不少。
那点积蓄已经说好，要用于资助几位生活困难的老朋友。
&rdo;对方一脸愕然。
半晌，将信将疑道：&ldo;这样啊……那我再请示一下院领导……&rdo;方思慎站在自己亲手写就的讣告前，恍惚觉得老师不是被医生宣布了死亡，而是被面前这张纸终结了生命。
离追悼会还有三天，关于丧事安排，他有一箩筐的事要做，却突然生出一股浓重的悲恸，机械地迈开脚步，往华鼎松办公室走去。
没想到居然有两个学生在里边坚持干活。
从老师病危到去世，方思慎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怎么过问课题了。
学生跟他打完招呼，说了说进度，才问起华老的追悼会。
虽然都知道这个课题属于华鼎松教授，但实际上，这些学生连老头的面都没见过，当然谈不上任何感情，也不受什么影响。
只不过还是明确表态，追悼会当天一定会去送别华老。
紧接着一个学生道：&ldo;方老师，昨天有两个研二的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搬。
他们说这屋子院里拨给了楚风教授做办公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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