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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晋面白耳红,明显血脉不畅,随后表示他死不瞑目。
“你往哪里走?”
方晋见我大大方方,扬长直往山门而去,在身后呼喊:“你我总是要拜别一下师父吧?”
我未回头地挥了挥手:“要去你去,去了也是白去。”
不论师父抓不抓阄,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不可改变。
就如同十年前,我再三辩驳都无法改变我是个傻子的事实,也无法挽回母亲喝下的那碗汤药。
师父抓完阄后,就迅速地力竭体衰道要闭关三月,遁地十分效率。
方晋不死心地去碰了个硬壁,不久就灰溜溜地提着个包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他尴尬地捏捏耳朵边,才扭捏道:“师父果真去闭关了,他让我将这些交给你。”
我接过包袱打开一看,玉箫一管,陶钵一盏,《小儿经》一本,还有一根糖泥娃娃。
我拿起那根剔透碧玉箫,未着一眼,便随手高高地抛到了路边丛花之中。
原来这就是挥金如土的感觉啊,真是——爽哉了。
方晋目瞪口呆,眼见着又要气血不稳,爆体而亡。
我拍了拍他肩:“我只是在提前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听说京都的小姐们没事就撕撕罗扇,砸砸古董。
师父小气惯了,这个肯定是个赝品。”
方晋欲哭无泪,颤抖着声音血泪斑斑地控诉道:“这是我攒了一年银子,给你在攻玉斋买的十七岁生辰礼物。”
……
少年,做人要诚实。
既然是你一番心意,又何必托了师父的名,白白便宜了那个老不羞。
山下已是秋寒霜浓之时,枫红如火,翩飞如蝶。
一簇又一簇的相思草披着霞色暮光,盛放成炽热的火焰。
方晋说,这看起来满目红艳,倒十分喜气。
可我却觉得,恍若一场焚林之火紧随燃烧,身后再无退路。
一阵阵急骤的马蹄声踏着肃肃秋霜迎面而来,溅起飞红无数。
来人一眼见得我们,紧攥马缰,当下利索地落马,黑底红边的束身袍垫在膝下:“陛下久候公主不至,便命任九前来亲迎公主。”
我衔着糖泥人,兀自低头拨弄掌心的相思草并不理他。
方晋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不理,又捅了捅我,还是不理。
他终于恼怒地举起了巴掌,而那边那人却倏地拔出刀直指向他,呵斥道:“不得对公主无礼!”
我慢吞吞地舔了舔糖人,怯生生地看着他和他手中明晃晃的兵器:“公主是谁,谁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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