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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在意我了。
他自然不会明说,这时候大杀威风大失脸面,也分毫不觉得不快,反而快意得很。
稚陵看到他,益发觉得肝火大动,只恐相处时间久了,火气就愈大,冷声说:“现在,带着她、她、他们,全都滚。”
那缪娘子一见稚陵手指点到了她母亲缪老太太还有她自己,登时慌了神,这女人和陛下有什么渊源,什么前因后果,短时间里她弄不清楚,刚刚听了一阵,也全没听明白。
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当真在陛下跟前很有分量,如那白面侍从说的,随便说句话,这宜陵城的地都要震一震!
缪娘子心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可这会儿赔罪恐怕是没用了,她万万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是——幸好她们母女俩还有个保命符裴皇后、她的亲亲表姐,这时候再不搬出来更待何时!
?
于是趁着那位薛姑娘大点兵之际,立即连滚带爬地从门口爬到了梨花树下,直磕头,哭得泪眼涟涟:“陛下,民女知罪了,知罪了……陛下千万莫要赶民女母女俩走啊……这些年,民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
何况,陛下难道忘了……”
稚陵睁大眼睛,皮笑肉不笑说:“鸠占鹊巢,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还有理了!
?‘功劳’?‘苦劳’?对对对,成日欺负人的功劳,横行霸道的苦劳!”
缪娘子心都提在嗓子眼,大喊说:“这宅子跟姑娘有什么关系!
?这宅子分明是先皇后的家,这是裴侯爷生前的宅子,就算裴家一家都死了,跟姑娘你有什么关系?”
她一口气说完,吸了一口气,立即又向即墨浔磕头说:“陛下有了新人,也不该忘了旧人啊!
呜呜呜,先皇后真是好惨啊……”
稚陵只觉两眼一黑,撑了一把额头,靠在梨花树干上,简直被气笑得说不出话,仰起目光望着枝桠交错格出的深远天穹,冷笑重复说:“真是好惨啊。”
她望着天穹,浑身有些失去力气的疲乏,大吵大闹后的平静,道:“你养什么女人我管不着,你养三千佳丽都跟我无关。
但这是我家——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缪娘子一听却愣了一下,原本梨花带雨,却忽然有些发蒙。
她呆呆看着这女子,重复:“你家……?”
即墨浔目光微微扫过脚底跪着的缪娘子,思绪微转,想到什么,嘴角勾了一勾,嗓音却郑重其事,问她道:“你再说一遍,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缪娘子胆战心惊,揣度不出圣意,只好惴惴不安地战战兢兢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此宅院是敬元皇后裴皇后旧宅。”
“你确定么?”
“民女……民女和裴家沾亲带故,千真万确不敢欺瞒陛下。”
即墨浔微微点头,目光复又看向了稚陵,说不出的温柔缱绻,负起一只手在背后,向她缓缓倾身,恰好停在一个呼吸相缠的角度,轻声说:“如你所见,这里,是朕太子的母亲,是朕的皇后,是我妻的家。
我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我们的关系上了玉牒、载入史书,无可非议。
你呢?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他低头低得唇瓣快要贴在她的耳廓上,呼吸的热息打在脸侧,他轻柔地含着笑意说:“你说这是你家。
那你是不是朕的皇后?是不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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