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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叹道:“大师兄跟我都说过几回了,老说我不用心挣钱的意思。
我干什么要那么用心挣钱啊!”
苗十八笑道:“他是替伯丰着想,这往后要做官,不得各处打点使费?就不说这个,自己兜里有银子,也少受旁人辖制不是?多少官爷被人用钱财下了套了,几十年功名辛苦,成全了旁人的家大业大,最后落得个没有下场,还不都是缺银钱闹的!”
灵素摇头:“您这话可不对。
我都说了么,这银钱不是个好东西,怎么的呢?它不会坏,不会烂,也没法说多少是多,今天能买五个梨的,明天也不定还够不够买五个的了。
人要认了这个了,攒多少是多?要多少算够?说不明白啊!
我就管个吃穿的,就好算多了,一辈子就算活三百岁,拢共多少顿饭是有数的吧?个头也不会一直长吧?这就有东西能管上,能知道个‘底’,比单论钱强。
要不然都跟现在的知县老爷似的,只顾要钱,什么死鱼还是死人的都顾不上了,那还叫什么好歹?!”
苗十八跟方伯丰笑道:“你这话还真冤枉县老爷了,这位老爷爱财,爱的是财税上的财,是政绩。
要说他自己个人来,那真称得上一句‘两袖清风’,可比从前那位清白多了。”
灵素不分那个:“反正就是要钱不要命,不管是放哪个兜里的。”
苗十八一笑:“跟你就扯不上这个。”
回头又同方伯丰说起来:“这两年天候有变,农作上头的功劳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你的性子我知道,要说从前,这农务司是个清静地方,旁人看着或者清水太过,你倒挺合适待着,尤其你又有这么个媳妇……”
说了就乐,又接着道,“可往后恐怕这清静有些难保了!
这世上,随便什么地方,但凡有了名利可图,就清静不了。
你想清静,也有不想清静的人赶过来。
这点,你心里可得有点数。”
方伯丰点点头道:“是比从前多了许多消息。
往年我看档底,三五七八年也出不来一个新粮种,这两年可好,恨不得一年就能出来二三样。
虽是数目多了,里头许多未经细推之事,叫人瞧了忧心。
毕竟这粮作不是旁的,一个不好就耽误一年,这多少百姓家里能有一年的余粮?更不说还连着地力的事情,万一兴什么政把地给弄坏了,那可就不止一年两年的祸害了。
唉!
偏偏如今的大人一看就是个积极推政之人,到时候若真见了好处,要各方细虑周全只怕难,恐怕就盯着那眼跟前的好出处了……就跟如今求商税似的。”
苗十八也点头:“就是你说的这个了。
不过你也毋需太过担心,毕竟这一县大事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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