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回望着这光秃秃、空落落的院子,百思不得其解那传说中的黑羽暗卫究竟都藏身在何处,此时此刻又是否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皇帝,并打算这一夜就这么看下去。
她站在古旧石壁前,廊间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带有曼陀罗枝蔓的珠帘上,毫无真实感。
她仍不能接受自己竟然真的进了这院子的事实。
她只记得他们两个僵持在院门口,然后对方说了些什么夜已深,各院都有禁制,出来容易回去难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她还没来得及给出个有力驳斥的理由,便被对方牵着进了门。
她这双手,可是能拽得动一头犁地黄牛、两匹好战烈马、三五穿甲勇士的手,就这么被他轻轻一牵,随意带去哪里都由不得她的样子。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柔顺,拼命说服自己,只是腿疼得厉害,不想再翻墙罢了。
可如今站在了他入寝的屋子前,她才觉得:她还是应该回去翻墙的。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她懵懵登登地抬头,正对上他有些不满的眼神。
紧接着,手上传来一股拉力。
就这么轻轻一拽,她往前跨了一步、迈进了那间屋子。
屋子里没有人,既没有丁未翔,也没有崔星遥。
肖南回重重松了一口气。
如今已是深春,晚间若是无风便连厚些的被子也盖不住,可这间屋子却有一丝阴气,大抵是因为那石头垒成的四壁吸收了太多无法消解的阴寒湿气。
曼陀罗缠枝状的宫灯光亮微弱而暧昧,像是龙宫里的夜明珠,只照亮了四角生着的铜丝炭盆,让人有种这房间在黑暗中无限延伸变大的感觉。
炭盆散发的热度同四周湿冷的阴气交替涌来,教人平白升起一种躁动不安来。
先前在外的一番走动,肖南回那双薄底的软鞋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服也因为细雨而半潮半干。
先前没什么感觉,如今四周温度升起来便觉得周身都湿腻难受起来,恨不能立刻脱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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