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他这前脚刚进城,后脚皇帝的春猎队伍便会回来,这时机可谓掐得正好。
他正悠悠然地想着,冷不丁,前方突然窜出一只黑影。
他吓了一跳,连忙勒紧缰绳。
都说路是越走越顺的,不常过人的山路难免崎岖,崎岖之余,山兽也是更加放肆些的。
据说这斗辰岭曾经特产野猪,该不会这么不凑巧......
郝白紧张地捏了捏手中扇子,探出半个扇子头去戳马车前的那盏油灯、想要借个亮。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灯要如何摆弄,那黑影竟自顾自地直奔他而来,一口咬在他的袖子上。
可怜的白衣郎中发出一声惨叫,拼命甩着胳膊。
甩了两下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慢慢停下动作,睁开眼瞧了瞧那“袭击”
他的影子。
影子长着一张长脸,鬃毛披散着遮了两只眼睛,只有一排整齐的牙齿和两只鼻孔分外醒目。
原来是一匹马。
他松了一口气,又生出些不忿来。
这年头,连只畜生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他忿忿挣脱衣袖,鼻间冷哼一声。
“谁家的坐骑?如此不知礼数。”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断言,下一瞬那杂毛畜生便两只鼻孔愤怒地喷着气、将泥水扬了他一脸。
一道泥汤子顺着印堂正中缓缓流下,郝白怒不可遏,两只鼻孔也愤怒喷张着,连握着扇子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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