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同望尘楼的掌柜交好,便在楼中养伤,但不论谁人来探,都未曾真的见到你。
是以朝中坊间都传,你其实已经被下了狱,只是陛下为安稳朝中武将情绪才出此策作为幌子,明里暗里不少人都在搜寻你的下落......”
夙平川一字一句地说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着。
某人这局中局、帐中帐的手法,她再熟悉不过了。
先前在望尘楼的时候,她的心思都沉溺在悲伤痛苦之中,从未想过外面究竟怎样一番天翻地覆、风云变幻。
如今听夙平川提起,她才恍然明白了许多。
几日前,她还是肖家没名没姓、无足轻重的养女,如今却是顶着肖家姓氏的唯一靶子。
肖家虽然凋敝,但也曾经名赫一时,朝中既有故旧,便也会有宿敌。
肖准出事,她身为肖家人定是逃不了这场风波。
如若将她下狱,那便要落实个罪名。
重了是上奏数十、轻了也是上奏数十,末了又是一场朝堂大战、唾沫星子能淹了整个元明殿。
可若放着她不管,便是将她置于砧板之上任人鱼肉,借此生事的人恐怕还要多上许多。
做七分,留三分。
皇帝在望尘楼立了个七分真、三分假的靶子,这靶子看起来越是有几分荒诞不可信,那些挖空心思、揣摩事实的人便越是自以为聪明地坚信着自己的推断。
又拎起一坛酒,肖南回抬手正要同对面的人再续一轮,等了片刻发现无人回应,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从小到大也没喝过这么多酒的小王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门外响起些混乱的脚步声,她起身贴近门缝听了听,似乎是烜远王府上的人找上了门来。
看来今日,她是问不成侯府的事了。
既然问不成,便只能亲自去看一看了。
拎起桌上的最后一坛酒,肖南回蹑手蹑脚地走到后窗,临要走之前又返了回来,帮那一醉不醒的夙家二公子清理了一下周遭、提了提他那滑了一半的袜子,希望能让他酒醒之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她很感激他,是他让她意识到一件事:她并非孤身一人、再无亲友。
在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还有人愿意赤脚穿过汹涌人潮寻找她的身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