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茫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前爪无意识地刨着青石板。
十多年前渡给他的本命精血,在此刻化作金红色光点从伤口渗出,与晨露凝结成细碎的霜花。
他记得赤鳞蟒的毒牙刺入肩胛的剧痛,也记得最后用脊背撞碎崖壁青石的决绝——那是他以前常说的:"
妖兽的尊严,就该用生命守护。
"
木门吱呀作响,年轻修士踏着露水走进院落。
他身形瘦削,腰间别着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眉眼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主人终于回来了,阿茫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似要哭了一般。
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却硬撑着抬起前爪,将染血的伤口露在对方脚边。
修士的瞳孔微微收缩,蹲下身时衣摆扫过地上的血迹。
他摸向阿茫颈间的旧项圈,那是以前分开时自己特意用玄铁打造的法器,此刻正被血浸透:"
谁伤的你?"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茫却只是呜咽着将头埋进他掌心,温热的鼻息扫过对方的手背。
凡人观内弥漫着草药香,修士将阿茫安置在偏殿的稻草堆上,指尖凝出淡青色灵力为他清洗伤口。
阿茫的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摆动,背上骨头破碎带来的眩晕让他几乎看不清对方动作,却能清晰感知到修士掌心传来的温暖。
十多年前他也总是这样,用灵力为他清除体内的疲惫和随他上山过河带来的伤痛。
"
主人.."
阿茫的呜咽声渐低,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隐约看见修士的青铜铃铛晃过供桌,那桌上应该是主人刚买的猪头肉和大骨头。
可太tm累了,他缓缓的昏睡了过去。
三日后的正午,阿茫在剧痛中苏醒。
他费力地撑起前爪,看见方七杀正守在床边,青色道袍下摆沾着干涸的血迹。
修士的手指抚过他右后腿的伤疤,那里的肉已经重新长出,却永远留下了赤鳞蟒毒牙撕裂的月牙形印记。
"
你醒了。
"
修士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将温热的药汤递到阿茫嘴边。
阿茫急切地吞咽着,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却突然用头蹭向对方腰间的青铜铃铛。
那是阿茫能感知到主人存在的纽带之一。
修士的手顿了顿,看着阿茫脖颈处褪色的项圈,突然轻笑出声:"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离开凡人观,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的错。
"
他的目光落在阿茫重新长出的腿肉上,那些金红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奇异光泽,阿茫的毛色变了,闪着点金黄,也高大了许多。
可他教给阿茫的明明是银月狼修炼诀,这傻狗怎么变金黄了呢?
阿茫的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摆动,伤口处传来新肉生长的酥痒感。
他蹭到修士脚边,用湿润的鼻尖摩挲着对方布鞋的纹路,这是以前,他最喜欢的撒娇方式,也不知这渣男变心了没?修士弯腰抱起阿茫,青铜铃铛在阳光下叮当作响,仿佛对它内疚的叹息穿越了时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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