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有些不安。
面对释沣时,他总有种患得患失的不安,这也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情。
陈禾想改,可是每次下定决心,很快又无济于事。
释沣回过神来,想到师弟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愿意多说,让陈禾徒增烦恼,只淡淡道:&ldo;以修士仙人的习惯看,我们住在黑渊谷没有多久,十几年而已。
&rdo;&ldo;啊。
&rdo;那确实够短,陈禾现在一次修炼都可能有十年。
运气好的话,醒来还记得事情呢。
&ldo;但是,这是最初与师弟相处的时光。
&rdo;释沣摸了摸陈禾的脑门,故意说,&ldo;小时候的师弟,特别听话。
&rdo;陈禾终于醒悟过来:那是自己长大的十几年吧。
心里微微窘迫,陈禾有点烦恼:&ldo;我幼时,必定做了不少蠢事。
&rdo;除非生而知之,否则无论日后成为多么了不得人,这段黑历史总是不可避免的。
&ldo;没有,师弟特别聪明,功法一教就会。
&rdo;就是旧伤仙人修士的神魂,一旦失去本源护持,就很脆弱。
这种脆弱,并不是指容易受伤,而是对外界的刺激加倍敏锐。
神魂是仙人根本,失了神魂,便是行尸走肉,与炼制的法器傀儡无异人间贪嗔痴怒,仙界繁声万象,有的人用神魂得了感悟,有的人一脚栽进去,再也爬不起来,境界倒退,修为锐减都是小事,最怕从此心生魔障。
陈禾现在感到的就是一种强烈异样。
神魂为师兄所护,通体舒适,说是飘飘然也不为过,这时本该心神沉浸,与青元地脉感应,静心体悟才是‐‐类似的事,他在流炎山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但这次怎么也没办法收拢心神,物我两忘。
&ldo;师兄…&rdo;陈禾以为是释沣神魂将自己护得太紧所致。
&ldo;你略微松开些。
&rdo;释沣一顿,依言抽退出一点距离。
令陈禾窘迫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神魂,竟然在释沣退开时,恋恋不舍的跟着缠了上去,甚至是紧紧依附之状。
神魂乃仙人修士根本,俗话说心随意动,忽然不听使唤就算了,神魂作出如此动作,很容易被人怀疑成神魂之主有意为之。
陈禾尴尬万分,以他的孤僻脾气,又不知怎样分辩,只能拼命控制神魂退开。
神魂很不情愿,一分一寸的被陈禾往回拖,甚至拖回来一部分,还有丝丝缕缕勾在释沣那里不肯走。
就在陈禾表情愈发扭曲,快要恼羞成怒时,释沣低声安抚:&ldo;你神魂有伤,同源功法可以助你愈合,如今这番,必定是本能罢了,师弟无须担心。
&rdo;这话把陈禾想要说的,还没想到的,统统说尽了。
陈禾心下一松,没有全神贯注去拖,神魂立刻弹回去贴着释沣的神魂不放。
&ldo;……&rdo;事情说开了,确实也没啥大不了,陈禾反倒感到不自在起来。
他闭目内视,眼界便是神魂所见,看着&ldo;自己&rdo;这样死皮赖脸缠着师兄,陈禾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脸面都快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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