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扶帘婉玉低头,顺从地带使女离去。
房间只剩下二人,桌上烛花炸开,发出轻微的响声,摇曳的烛影里,他走到床前,将那碗药递到她面前。
是他的决定,他不放心让扶帘婉玉来,竟是要亲手喂她喝?雁初紧紧地抓着被褥,控制着没让手发抖。
大仇未报,她也并不希望这种时候怀孕,只是又莫名地抱着一丝希望,尽管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个结果仍旧比想象中要残酷,原以为对待亲生血脉,他会留情的。
终于,雁初将视线下移,落在那碗黑色药汁上。
西聆君看她长睫轻颤,不觉将声音放轻几分:&ldo;此药会令你昏睡,不会痛苦。
&rdo;也许是听错,那语气变温柔了,似乎在哄小孩子,只是对雁初来说,这种安抚并未激起半点甜蜜。
他此刻的态度证实了许多事,这孩子纯粹是交易中发生的意外,风火泽舍命相救,再无感动可言,而是叫人心惊,那根本不是为她,而是带着目的啊……雁初轻轻地&ldo;哦&rdo;了声,伸手接过药,饮尽,然后将碗还给他。
她的平静与顺从明显激怒了他,眸中的温柔化作怒火,碗在他手中&ldo;砰&rdo;的一声碎裂,冷冷地看她两眼,拂袖便走。
目送他离去,雁初扯了扯嘴角。
掌握一切吗?他的报复比想象中更可怕,可惜她的反应让他失望了,他是想看到她哭泣恳求吧。
挑拨第二日醒来,雁初除了感到虚弱,没有太多不适,知道是他用折元之术疗伤的缘故,接连数日使女们不断送来药与补品,雁初也不拒绝,一概照服,尽量不去想那个失去的孩子。
大约休养了半个月,雁初菜重回到定王府,没多时便接到乌将军的消息,信中轻描淡写提到萧齐派的眼线已处理好了,至于他具体是如何处理的,雁初也没追究,乌将军毕竟是军中重将,手段自不会少,萧齐这边没反应,说明他并未察觉,估计那些&ldo;眼线&rdo;让在向他汇报消息。
霰白山,雪洞中,那盆残花开得越发美丽,花朵大了很多倍,算来离结果之期已经不远雁初浇过萧炎早准备好的血,然后将花重新藏好,趁早下了山。
刚进城,雁初就被人请到了熟悉的房间,很快,南王自屏风里面走了出来。
雁初笑道:&ldo;殿下好皮厚,除夕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碰了个大钉子。
&rdo;&ldo;焰邪元君本就受皇兄控制,&rdo;南王道,&ldo;你回来是为他。
&rdo;雁初道:&ldo;殿下管得太宽了。
&rdo;南王道:&ldo;他来世的命运就掌握在本王手里,你猜本王会如何对他。
&rdo;&ldo;殿下的威胁为时过早。
&rdo;雁初转移话题,&ldo;乌将军手头三部越军随时待命,殿下打算几时离开京城?&rdo;南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ldo;皇兄派人找上平昌应远,他和另几人已有向皇兄投诚之意。
&rdo;雁初沉吟道:&ldo;经历除夕宴上哪一出,他们必是畏惧元君之威,平昌候手里握着急焰军,殿下打算如何处理?&rdo;南王道:&ldo;只有一个字,等。
&rdo;急焰军是焰国特设军队,约合五万之众,个个精英,平日不出动,只在京城危急时待命备战,焰皇近年忌讳萧齐与越军,也在暗中扶植势力,若再得到急焰军,他未必能继续容忍南王的嚣张。
雁初略作思索便明白他的意图,皱眉道:&ldo;殿下以身作饵,未免不智。
&rdo;南王道:&ldo;你这是在担心?&rdo;雁初道:&ldo;事关大计,雁初与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殿下的安危太重要。
&rdo;南王道:&ldo;你完成了你该做的事,本王也不会让你失望。
&rdo;雁初道:&ldo;殿下真不担心急焰军?&rdo;&ldo;急焰军多年不曾出战,早已不复当初,空有名声而已,何况平昌应远又如何知道急焰军还会听他的?&rdo;南王道,&ldo;本王放弃一群废物,得到骁勇的越军,又能借此事让皇兄轻敌,亦十分合算。
&rdo;妖娆脸容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宛如墨狐。
&ldo;本王在京中的事情已完,急焰军向皇兄投诚之日,便是我离京之时,到时局势变化,需要你助我出城。
&rdo;雁初回到枫园,天将黑了,没多时萧齐也特意过来看她,两人就在房间里坐着说话,红叶在旁边伺候,除夕夜被琉羽所伤,此时她已好了许多,便不肯休息。
萧齐问道:&ldo;好些了吗?&rdo;她半个多月未回,永恒之间有人来报信,他还只当旧伤复发。
雁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ldo;好了,多谢你。
&rdo;很好啊,那边越夕落的牌位躺在云泽家的祠堂里,这边她刚为另一个男人打掉了孩子。
知道她怕冷,萧齐特意命丫鬟装手炉,亲自递给她,又说了些外面的趣事引她开心,近日两个人之间仿佛有种奇怪的默契,相处下来反而比往常更亲切自然,雁初拿左手支着头,听得频频微笑,当年他也是这样哄着她宠着她,她以为自己所求的便是这种生活了,安安静静地相携到老,可惜晚上他就谁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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