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提笔加了一味药,吹了吹那墨字,递到纪澄面前,&ldo;你瞧瞧吧。
&rdo;纪澄对医理只是略懂,看了看沈彻加的那味药,虽然不解其变化,但至少看得懂不是毒药就是了。
&ldo;你还会诊脉治病?&rdo;纪澄开口道。
大约是病得厉害了,连声音都清哑了,床榻间、烛光里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沈彻翘了翘唇角,&ldo;这些老太医开方子,只求一个稳字,至于看不看得好倒还在其次,只要不死在他手上就算了事。
&rdo;纪澄心想你这可真是够嚣张的,连太医的医术都不放在眼里。
纪澄正要说话,却见沈彻忽然皱了皱眉头,鼻子吸了一下,眼睛四处瞧了瞧,最后定睛在纪澄的脚上。
纪澄还没来得及缩脚,脚上的白袜就被沈彻扯了去,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脚来,就像两瓣白莲花瓣一般,白莹而稚嫩,无怪乎前人以莲足、玉足来形容女人的那绝色的脚。
不过纪澄这双脚瞧着完美,但握在手心里,却能感觉到脚跟略粗,不比那些自幼出则有车,入则有撵的闺秀们。
她是小时候跑得太厉害,到大了再想养回天然之美却是难了。
瑕不掩瑜,纪澄这双脚形、色已经是至美。
但仔细瞧去,在她右脚的小脚趾上还是有些微瑕疵的,是一处小小的疤痕,那是她幼年时淘气,捉鱼的时候被螃蟹夹的,到现在颜色已经和肤色一般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此刻沈彻正握着纪澄的脚往鼻尖送,吓得纪澄连动都不敢动了,只倒抽冷气,不知道沈彻这是哪根筋不对。
樱粉色的撒脚绫裤因为脚被抬起而下滑,露出一大截白得几乎灼人眼的腿来,纪澄顿时脸红了起来,那粉色从她的脸一直蜿蜒入领口,再蔓延到了脚趾尖。
就在纪澄的脚背几乎碰到沈彻的鼻尖时,他在她的脚背和脚踝出都嗅了嗅,&ldo;你伤口上涂了什么?&rdo;榆钱儿听见纪澄抽冷气的声儿,匆匆地就往里间跑来,正看到沈彻捉着纪澄的脚,唬得榆钱儿上前就要跟沈彻拼命。
却听沈彻问涂抹的是什么药,纪澄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沙哑着声音喊&ldo;榆钱儿&rdo;。
榆钱儿也回过了神,将那宫里送来的雪容玉光膏取了来。
沈彻放开纪澄的脚,榆钱儿赶紧上去替纪澄将裤腿理好,又替她盖上被子。
&ldo;这药里加了东西,你们姑娘涂了几次了?&rdo;沈彻问。
榆钱儿赶紧道:&ldo;涂了一次,二公子,这药有什么不对劲啊?&rdo;沈彻看了看纪澄,&ldo;脸上也涂了?&rdo;纪澄已经猜到了是这药里大约有毁容的成分,好在她不喜欢脸上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所以只在身上的伤口上抹了。
&ldo;别再用了。
至于这些抹过的伤口就看你的造化了。
&rdo;沈彻道。
榆钱儿捂着嘴就要哭出声,纪澄对她摇了摇头,榆钱儿这才忍住。
&ldo;有时候女人恶毒起来简直比毒蛇还可怕,简直无孔不入。
&rdo;沈彻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纪澄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难免有对号入座之心,恨不能沈彻赶紧滚。
沈彻似乎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道:&ldo;过三日我让南桂给你送药来,你用那药抹伤口,应该可以祛除毒素。
&rdo;&ldo;多谢表哥。
&rdo;纪澄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但榆钱儿难免就有些不识相了,一直站着不动。
沈彻看向榆钱儿,榆钱儿哆嗦了一下,还是坚持没动,&ldo;你这丫头倒是不错。
&rdo;沈彻对纪澄道。
纪澄瞧着俏丽无比的榆钱儿,回了一句,&ldo;她年纪还小。
&rdo;这话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噎得沈彻够呛的。
&ldo;我其实更喜欢年纪大一点儿的。
&rdo;沈彻回了一句。
榆钱儿跺跺脚,知道这是纪澄和沈彻在玩笑,她脸色绯红地跑出去,亏她还生怕自家姑娘吃苦,可她家姑娘却这般捉弄她。
不仅榆钱儿受不了,纪澄也是受不住,被人握过的脚,这会儿都还觉得脚心痒痒的。
&ldo;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年纪大吧?&rdo;沈彻探身看向纪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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