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能选白寿春上来当大掌柜,自然知道他的能耐,只不过他还没有摸着自己的性子,所以这两个月行事比较拘泥,这会儿他听明白了就好。
纪澄转而又道:&ldo;这清藏楼的生意这个月似乎增加了不少。
&rdo;清藏楼在京师的名气不大,以前每个月少则几十两,多则也不过百两的利润,这个月却突然增到了三百两。
&ldo;是,都是慕名去购清笺的,顺带着也看看阁中珍藏,利润就上去了。
&rdo;白寿春道。
纪澄点点头,这&ldo;清笺&rdo;实在是意外之喜,她原也没想借此出名,没想到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ldo;既然如此,从京师沿运河往南,你都着人去看看铺子吧,争取将清藏楼的名气打出去。
阁中的珍品我瞧着品相也一般,没什么镇阁之物,看看有没有法子能弄些来,我这边也会使力。
&rdo;其实纪澄早就有将&ldo;清笺&rdo;推展开来的意思,她有自己的雄心壮志,希望将来有一日&ldo;北清南顾&rdo;能够齐名。
但要做到这一步,靠纪澄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苏青瓷那边要下点儿功夫,而余夫人那边她也需要帮助。
刚才在余夫人家中习画时,纪澄就邀请了余夫人入股清藏阁,余夫人说是要考虑几天,不过这样既文雅又能赚钱的事儿,想必她是不会拒绝的。
余夫人跟着林老大人这许多年,不仅收藏颇多,认识的达官显贵也多。
有些人家没落了可又不好意思将家传之宝拿出来卖,有余夫人在其中牵线,清藏阁应该可以收到不少好东西。
更何况,纪澄的&ldo;清笺&rdo;要赶上南方的顾笺还需要余夫人指点。
纪澄毕竟年纪太小,即使有心思去吟风弄月也没多少时间,但余夫人可就不同了,闲暇无事,全部心思都寄托在春花秋月之中,制笺、印笺、画笺都有独到的心得的。
等交代这些事,纪澄又吩咐白寿春找人打听齐家的事情,还有摸清齐正的行踪和喜好。
白寿春虽然心里纳闷儿,却一句话不提,他能爬到今日的地位秘诀不多,多听少说绝对是其中一条。
纪澄回到沈府去给纪兰请安时,刚进门就见一个茶盅砸过来,然后便听见纪兰厉声喝道:&ldo;你给我跪下。
&rdo;纪澄垂眸看了看地上的水渍和碎瓷渣,再看纪兰的脸色,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她也没听话地跪下,绕过地上的水渍笑盈盈地走到纪兰身边道:&ldo;姑姑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有话慢慢说,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又添皱纹。
&rdo;纪兰看着纪澄眯了眯眼睛,缓缓坐回椅子上,&ldo;铺子的事情果然是你做的。
&rdo;纪澄没有否认,事已至此她否认也没用,原本她也就没想瞒着纪兰,只是没想到她发现得这样晚。
&ldo;早在你让纪家的掌柜退出我的铺子时,是不是就在算计这一日了?&rdo;纪兰指着纪澄的鼻尖问。
&ldo;没有。
&rdo;纪澄当然不肯承认。
&ldo;当初爹爹将铺子给了姑母,本就不该再插手店铺里的事情,为了向姑母表示诚意,我一进京就让那些掌柜的退出了。
&rdo;旧牵绊纪兰也觉得纪澄不可能那么早就敢对她动手。
&ldo;那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当我是你姑母吗?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给你爹爹取信,让他来接你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rdo;纪兰疾言厉色地道。
纪澄扫了一眼纪兰旁边站着的常姑姑,以及玲珑和玲珍,她这位姑母还真是不给她留颜面啊,纪澄淡淡地道:&ldo;姑母应该知道为何我突然出手对付你的铺子。
&rdo;纪兰眼中利光一闪,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呐,她本就疑心纪澄装傻,后来见她许久没有反应这才以为当日的事情她没有察觉,&ldo;真是会吠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吠。
&ldo;纪澄早料到纪兰会说难听的话,心里也不以为忤,脸色淡淡,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ldo;姑母对我做下那种事情,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rdo;纪兰脸色越发难看,扫了一眼常姑姑,常姑姑便领着玲珑和玲珍出去并带上了门。
纪澄继续道:&ldo;那日若非运气好,玲珍领我去的屋子里没有人,只怕这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rdo;&ldo;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现在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么?你这样的家世根本不用想嫁进高门,一般的人家也护不住你这张脸,只有进宫你才能保纪家高枕无忧。
&rdo;纪兰声音尖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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