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薄灯气得唇瓣哆嗦。
他好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几次险境时,有力的怀抱;任由他发火的时候,安抚的低沉歌声;猛犸旁,罩下来的斗篷,最后的退让。
诸多种种,叫他有了种错觉,错以为自己依旧是被小心翼翼呵护的。
他在呵护中丧失了警惕。
结果,对方的怒气来得毫无道理。
真的毫无道理。
仇薄灯漂亮的黑瞳噙满泪水,耻辱席卷了他,是真真切切的耻辱,而不是羞愤什么的。
“你滚啊!
滚啊!”
他拗了起来。
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反抗的能力,死命地挣扎。
秀丽的腕骨狠命从图勒巫师攥紧的虎口往外抽……他不通武学,毫无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力,只是执拗的性子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往外拽。
再这样下去他非脱臼不可。
禁锢住他腕骨的虎口松开,少年泛红的手腕抽了出来。
“啪”
一声脆响。
——他结结实实地给了图勒巫师一记耳光。
抽得他自己的手掌掌心一片火辣辣的,连指尖都通红了。
指甲刮过早上金属图腾砸出的伤痕,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刮得重新渗出血来。
血迹在图勒巫师苍白得仿佛从未接受过光照的脸颊上,格外刺目。
“你滚啊!”
仇薄灯压着咽喉里一阵阵泛起的哽咽,死死攥住手指,攥得指腹被自己的指节烙得生疼。
无缘无故、毫无道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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