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嫔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脸上早露了几分不屑:“甄婉仪才多大,怎能作《惊鸿舞》?未免强人所难了。”
曹婕妤笑道:“欣姐姐未免太小觑婉仪妹妹了。
妹妹素来聪慧,这《惊鸿舞》是女子皆能舞,妹妹怎么会不会呢?再说若舞得不如故皇后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姐妹随兴即可,不必较真的。”
欣贵嫔本是为我抱不平,反叫曹婕妤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赌气扭了脸再不理她。
原本独斟独饮的华妃出声道:“既然不能舞就不要舞了,何必勉强?故皇后曾一舞动天下,想来如今也无人能够媲美一二了。”
说罢再不发一言,仰头饮下一杯。
这话明明是激将了。
心内一阵冷洌,前后已想得通透。
若是不舞,难免招人笑话说皇帝新宠的甄氏平平无才,浪得虚名,失了皇家的体面。
若是舞,舞得不好必然招人耻笑;万一舞得好博得众人激赏,今日倒是大占风光。
万一有一日不顺帝意,怕是就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对先皇后的不敬。
当今皇后是故皇后亲妹,皇上与故皇后少年结缡,恩爱无比,若是被人这样诬蔑,恐怕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就难过了。
皇后听得再三有人提及故皇后,脸上微微变色,只看着玄凌。
见玄凌若有所思,轻声道:“《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罢。”
眉庄与陵容俱是皱眉。
眉庄知我从来醉心诗书,并不在歌舞上用心,连连向我使眼色要我向皇帝辞了这一舞。
听皇后开口,连忙附和道:“婉仪适才酒醉也不宜舞蹈啊。”
玄凌凝视我片刻,缓缓道:“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想看一看了。
婉仪,你随便一舞即可。”
既是皇帝开口了,再也推辞不得。
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大殿中央。
人人都准备要看我的笑话了:以诗书口齿得幸于皇帝的甄氏要怎样舞出“婉若惊鸿”
的姿态,恐怕是“惊弓之鸟”
之姿吧。
眉庄忽然起身,对皇帝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不如由臣妾抚琴、安选侍高歌来为婉仪助兴。”
我知道眉庄有心帮我,以琴声、歌声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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