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骆无津来得特别早,前天晚上跑去陈时青家强迫对方教他学习,效果甚微。
“我只是吃你一顿火锅,你却给我带来最大的伤害。”
陈时青终究还是扛不住,发起了高烧,病倒了。
骆无津不敢再把陈时青气倒了,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老实听课,他以为他来得够早补会儿觉。
有人比他更早,骆无津是走读生,来的时候还没有到七点。
前面的女孩趴在桌上恬静地睡着,骆无津拉着凳子的手不自觉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侧着睡,露出巴掌大的脸。
骆无津像是生怕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毕竟这一周以来,他看到最多的只是她的后脑勺。
于是,他也跟着趴下,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描摹着她的轮廓。
她来那么早,吃饭了吗?
他的手指停落在粉嫩的唇瓣上,骆无津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目光也像被钉住了一般,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的嘴唇。
嬉笑怒骂的声音闯入这片安宁的天地,瞥见少女的眼皮底下睫毛颤了颤,紧急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谢知盐这周放假没有回家,只放一天来回太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待在寝室里长蘑菇。
昨晚上和室友们谈论小说太过热火上头,醒来就已经超过自己持之以恒的生物闹钟。
她不是一个爱亏待自己的人,既然打破就打破吧,偶尔放纵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教室补觉,照以往这个点应该在食堂和钟点吃饭。
她揉了揉眼珠,不可思议地多眨了眨眼。
少年似乎是跑来学校的,额前还有一层蒙汗,碎刘海被他随意地抛到一边,用一个小辫子扎起,精致的五官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她多看了几眼,感觉哪里不对。
定睛一看,原来他头顶戴的那个皮筋,不正是自己弄丢的吗?
她心中一阵无语,随后漠然地从桌洞里拿出本书,开始继续学习,暗暗想着:没关系,已经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
骆无津缓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的少女今天没有梳着马尾,这个变化倒没有给他太大的冲击。
但是,他很快发现,她的头发似乎短了不少,之前是能到背脊的长度,而现在却齐肩了,确实用不着皮筋。
刚刚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现在发现了。
这么讨厌自己吗。
骆无津愁云惨淡,抿着嘴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冷气,路过的人都得打个寒碜。
今天上课谢知盐没有被骚扰,这个发现让她非常满意。
她暗自猜测,或许是骆无津觉得她太过无趣,玩起来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放过她了。
课间活动,外面的窗帘被她拉开,今天万里无云按理说应该不会遽然变黑,她抬头看对上女生的双眼。
“同学,骆无津是不是还在这里?”
谢知盐点了点头,随即就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她们班的窗户口竟然站满了男男女女。
有些人像是来看热闹的,而有些女生则像刚刚问话的这位一样,脸上带着羞涩的神情。
这场景,活脱脱像在围观马戏团耍猴。
事件中心的主人公睡得很沉,好像对这种事情发生很有经验了,耳朵还塞着棉花。
谢知盐不禁心想:下午天天被这么多人堵着,肯定不好受吧,怪不得他一下课根本不在教室,难得在教室的那么一两次,就引来这么多人。
外面的声音吵吵闹闹,谢知盐想把窗帘拉上,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班上已经有同学受不了这嘈杂的声音,出去招呼大家散开,然而根本没用,根本没有人理会。
教室里很多人在小声哀声怨气,谢知盐已经被吵到无法静下心学习了。
“骆无津~”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甜得像一罐积压已久的糖果,腻得让人耳朵都仿佛受到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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