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红纱的送嫁车居与队伍正中,被严密保护起来,巨大的车轮滚滚向前,如履平地。
送嫁车里,楼望舒毫无形象地靠在车壁上,手里捧着一本话本,一边嗑瓜子一边瞧的认真,旁边跪坐着竹叶还有一个身形与平珠公主相仿的红衣女子。
磕累了,楼望舒把干果盒推走,竹叶适时地倒上一杯茶水,问道:“您怎么不把克禄图给带上,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放心,留在戎狄,难保他与科霍那些人勾结。”
楼望舒合上话本,磕瓜子磕得确实渴了,用茶水漱了漱口,吐到竹叶捧着的盂盆里,她擦擦嘴,这才道:“开春儿草长莺飞,正是放牧的时机,春季又是牛羊发.情的季节,戎狄人把牛羊看到比命还重,自然不会耽搁母羊揣崽,他们要真想反,那也是选夏秋时节。”
闻言竹叶想明白过来,为什么主子要趁春季攻打大越国,一点也不担心没她坐镇的戎狄会乱起来。
车轮滚滚,连着走了几天这才出了戎狄的边境,大越国地处西域,从戎狄往西走,脚下的草地渐渐变成沙子,越发荒无人烟,这就说明方向走对了。
大越国地处沙漠深处的绿洲,出行多是骆驼,送嫁队伍在离开戎狄边境的时候,特意灌了许多水囊,不是自己喝,而是给马喝。
一进入沙漠,立马能感受到烈日灼灼,楼望舒在马车里还不觉得,穿着厚重铁甲的骑兵们却是热的满头大汗。
阿骨打注意到士兵们都被晒得发蔫,于是向主子禀告是否暂停歇息一番。
楼望舒准了,自己也撩开马车帘子出来透透气,头一钻出马车,就感受到扑面的热气腾腾而来,。
下了马车,顶着烈日,脚踩着发烫的沙子,楼望舒举目四望皆是漫天黄沙。
空气干燥,黄沙扑面,尽往脖子里灌,竹叶赶紧下车为主子罩上纱巾,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沙漠,倒是佩服那大越国的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
随行的厨娘架起锅就要烧水做饭,楼望舒见了阻止道:“此行刚到沙漠,还有好多路程要走,水能少用就尽量少用。”
厨娘是只管楼望舒饮食的,闻言便盖上水囊,只把一碗水的量煮开,配着干饼就是一顿饭了。
这比士兵们要好多了,士兵们舍不得喝水,只拿牙咬硬邦邦的饼子,噎得嗓子眼儿难受,几个人便相行结伴去挖仙人掌。
楼望舒也让马车里假扮平珠公主的姑娘出来松快松快,替身身上穿着厚重的嫁衣,应比在场人都更难受。
楼望舒把自己的一碗水分了半碗给替身,让她吃完饭把嫁衣脱了,反正赶路时也窝在马车里,谁也瞧不着。
替身刚要点头,楼望舒眼神一厉,一把推开替身,替身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勉强站定,手里的半碗水却是洒的一干二净。
来不及可惜,就有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刚才替身待的地方,一把寒刃在手,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
黑衣人一击不中,再次朝替身攻来,与此同时,四周突然钻出同样的黑衣人,手拿弓箭朝送嫁队伍这边射来。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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