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槿把包和钥匙丢到柜子上,抱着手臂,下巴一扬:“去洗啊,今天我送你,我们在车上聊。”
易青巍速战速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上羽绒服喝了碗热汤,坐上了易槿的车。
易槿抓了一把他的头发,而后把他赶下去,盯着用吹风机烘干才罢休。
“你这样能去上班吗?”
“怎么不能。”
“知道有早班还不睡,去哪儿疯了?”
易青巍瞟了眼后视镜:“别倒了,快抵着坎儿了。”
他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的,“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问你。”
路遇红灯,车停稳了,易槿才说出来,“小野的事。”
“他有什么事儿?”
“小野是不是喜欢你?”
“他跟你说的?”
易槿的问话似乎在意料之中,易青巍没有异样,自然而然地回问。
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易槿急了,捶了他的肩膀一拳:“你别给我吊儿郎当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觉得他一遇到你就整个人不对劲,那天晚上听到你们聊,我才反应过来。”
易槿说,“这么看来,我猜对了?”
“你还偷听我们说话?”
易青巍笑着,故意打岔。
然后自言自语:“一遇见我就不对劲?我怎么没发现……”
易槿转头朝他飞了记眼刀,警告:“我说了,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样。”
易青巍充耳不闻,坐直了点身子,伸出手指在雾蒙蒙玻璃窗上划拉。
羽绒服宽大,衣袖过长,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食指。
易槿在一旁看着弟弟,这样的他像个稚气未脱的学生。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宋”
字挂在车窗上。
易青巍端详了几秒自己的作品,说:“他昨天被宋叔罚跪,跪了一天一夜,一句软话没说过。
姐,知道宋野枝喜欢我……我真的好开心。”
易青巍出生时,易槿十一岁,他是她带大的。
她木着脸看他一眼,想骂人。
“你开心个屁,我看你是难过得要死。”
“当时那么冷,地板那么硬,我想进去抱他,哄他,但一定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宋野枝的膝盖肯定肿了,得疼好些天。”
易青巍说。
最坏的情况就是现在这样。
两厢情愿。
“你别害他。”
易槿沉声说。
易青巍突然垮了。
自知之明是一回事,被旁人点破成为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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