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看我,澹然笑道:“那你现在看看这么多人当中,谁是最聪明的那个?”
“我看他们谁都不聪明。
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其实都只是一只蝉。”
我悻悻道。
又想起自己也曾以智商倨傲过,不由涨红了脸皮。
李睿眸底生出一丝欣慰的暖意,“还不算太笨。”
我不再说话,目光牢牢地锁在杯壁外缘凝结的水珠上。
外头微微蕴凉的风卷着甜腻花香悠然袭来,带来酥透全身的惬意。
这般好时光,真不该荒渡在了利益算计上。
我伸手摸了摸李睿的杯子,笑道:“师父,你腿还伤着呢,我帮你换杯热的吧。”
李睿皱了皱眉,继而笑道:“不用麻烦了。
我把里面的冰块倒出来就行。”
他说着,便用勺去捞。
星巴克配的小勺又长又细,似乎异常难着力。
李睿折腾了半天,咖啡被泼出了不少,冰块却一个都没出来。
李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仿佛跟谁较着劲似的,手上动作幅度更大,效果却依旧很差。
最后,他弃了长勺,生气地想直接伸手进去捞,可几根手指也不听使唤般,僵硬地发颤。
我心里漾起一阵酸楚,喉头发紧,哑声笑道:“你这样搞,这咖啡还能喝了吗?”
我接过杯子,将杯身微微倾斜,小勺一划拉,轻而易举地便剔出了其中的冰块。
我心平气和,微笑着将杯子递还给李睿。
见他情绪不佳,便主动将话题转移到旁处,“师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她喜欢上了一只长得又高又大的长颈鹿,便去寻找朋友帮忙,于是来了一只兔子,她扶着耳朵站到秋尽冬来,每天的日头看着依旧耀眼,落在身上却只剩下了一阵酥麻的轻暖。
凉眸坐在我面前,身材比先前更加削瘦,露在裙子和长靴外面的一截大腿比我的胳膊还细,脸上许是做了什么填充手术,胀得肿肿的,谈不难看,只是先前的那股楚楚可人的味道被显而易见的憔悴所取代了。
“唐律师,你一定得帮我。
方晋华,就是天扬的老总,去年12月在美国他强奸了我。
美国法律放过了他,我恨他,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凉眸气呼呼地说到。
我摸了摸阵阵抽痛的太阳穴,无奈地说道:“凉眸,这些话之前你应该也对美国警方说过。
后来达成了谅解、决定不告了的也是你。”
“我也没办法呀,你知道那时候网络上怎么说我的吗?他们把我从小到大谈过的恋爱,甚至把我妈妈,还有我外婆的情史都翻出来了,说我们是淫妇血统,一脉相承。
还说我是主动黏上方晋华的,后来嫖资没谈拢才报警的。
事实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凉眸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捧着杯子,猛地灌了一口,又被呛着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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