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翻个身,拿脚蹬枕头。
“拿走呀。”
“人家都把绣榻让给你了,你还不心疼着些。
那被子老收在箱子里,见不得阳光散不了湿气,睡着多不舒坦。
今日这枕头就在榻上放放,待日头晒进来,也去去味儿。”
海桐一面说一面扶她起身。
“我管他的!”
自打上回求取品级被拒绝以后,杜若越想越气,明面儿上不敢对着李玙横眉竖目使性子,背地里时常嘀咕。
杜若余光瞄见海桐顺手把两个枕头并排摆,烫着似的甩开海桐,自取了一袭十样锦系襟纱衣穿上,那领口细细绣了几枝枝叶单薄的萱草,又在珠色百褶裙上系了织金缀水滴珍珠的石榴红窄腰带。
“臭丫头,铺床叠被明明是你的活儿,你料理的不好,反怪上我了。”
海桐听了立马把腰一插,柳眉倒竖,神气活现的吆喝。
“你们两个成日鬼鬼祟祟的,叫奴婢看住了不让旁人进这屋子。
奴婢日防夜防,又要防铃兰,又要防蕉叶,还要那几个婆子,哪顾得过来?!”
杜若不理她,扶住妆台上一个黄花梨木朱漆戗金莲瓣形双层九子妆奁,掀开上层镶牙描金的奁盖,盖上绘的茶花与蝴蝶,底下机关转动,伸出一面精致铜镜。
她对镜细瞧了瞧眉眼,不肿不青,才扭头。
“王爷不喜欢人贴身服侍,铃兰跟了他多年,怎的还不明白。”
蜀地来的湘妃竹劈成极细竹片编了帘子挂在窗上,将晨光滤得淡淡的,杜若莹白的面容仿似抹了一层珍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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